哥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她舀起一勺乌鸡山药粥,听见时辰宽裕,才松了口气,开始用朝食。
小半个时辰后,惯常白袍玉冠的公仪疏岚对慕听诩拱手道:“慕卫尉放心,我会尽心教授她。”
“这个,我自然相信公仪大人,另外毕竟男女大防,就让听筠的婢女随侍吧。”慕听诩指了指小妹身旁的青雉。
公仪疏岚面色浅淡,“好。”
四间纱幔轻飘的凉亭内,公仪疏岚和慕听筠相对而坐,青雉靠着柱子,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慕听筠紧紧盯着公仪疏岚骨节分明的手指,努力记下他教授的指法。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被公仪疏岚灵活的手指吸引,那些指法被抛之脑后。
公仪疏岚即无奈又想笑,他十指平展覆在琴面,状似无意地问:“你兄长说你四日后不会来,怎么?要去游夏园?”
“嗯,霍公子盛情难却。”慕听筠愣愣的回他,视线还胶在他的骨指上。
公仪疏岚深眸愈暗,倏地起身,坐到她身旁,轻喃:“霍公子?”
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慕听筠瞬时回神,不自觉的后仰躲开他的气息,讷讷道:“嗯,是、是霍公子。”
“近来,你们似乎常来常往?”公仪疏岚倾身。
慕听筠眼里全是他越来越近的俊逸面容,眼眸里细碎的暗芒,如同夜间璀璨星空……不不不,不对!眼下不是犯痴的时候!
慕听筠晃头,更往后缩了缩,余光一瞥,却见青雉靠着朱红漆柱睡得正香。
“真是,忒不靠谱了。”慕听筠恨铁不成钢,随着公仪疏岚的贴近,心慌得不行。
慕听筠手肘一个没撑住倒在地面,她还未轻呼出声,脑后触及到一片柔软。她眼睁睁看着公仪疏岚一手护在她脑后,一手撑在她耳边,唇角微扬,两人间的距离唯剩一指。
“夫夫夫子?”慕听筠完全没懂眼下的情状,只好小声的唤他,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公仪疏岚凝视着她如小鹿受惊般濡湿的双瞳,和微微张开的嫩唇,胸膛之上彷如有两块烙铁,烫到心底,他不动声色的掩住眼中深邃晦暗,垫在她脑后的大掌动了动。
他离她更近,近到慕听筠都放轻了呼吸,总觉着稍一动就能碰上面前的薄唇。
她不安的攥紧手指,结结巴巴的说:“常来是…是有,但并无常往。夫夫、夫子,我说完了。”
“傻,”公仪疏岚唇角微勾,“那你可心悦他?”
“不曾。”慕听筠简直要哭了,她不明白两人如何成了这种姿势,夫子还问她莫名其妙的问题。
像是小兽的呜咽,公仪疏岚心尖泛软,手痒痒的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耳垂,“那我呢?”
慕听筠瞪大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
恰此时,青雉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甩了甩头,好似要转过来看他们。
慕听筠手忙脚乱的推他,公仪疏岚失望叹息,从善如流的坐直身子,还不忘将她托起来。
青雉看了看亭子里,奇怪两人怎么坐在一起了,但她并不懂琴棋书画,打了个呵欠,又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慕听筠努力缩成一团,死活不敢再去看身旁的人,如坐针毡。
公仪疏岚看着她几乎垂到琴面的额头,和绯红的小耳朵,还是决定不过于逼迫她了,得小家伙再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