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礼离开。
看着侄女离去的背影,李氏忧虑的摇了摇头,是她错了,当初为了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定下亲事,如果儿子娶的是个官家贵女是不是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来?
从姑姑院中出来,李言蹊撅了撅嘴,即便心中做好打算,但见往日还会与她梳头的姑姑不问缘由的冷态时,心中失落,毕竟是她的亲人。
李言蹊心中做好打算,可一同而来的鸿雁却不知,心中担忧小姐日后不受婆婆待见可如何是好,眉眼低垂忧虑的走着,迎面便与一人撞做一处,衣襟顷刻被汤水浸湿。
看到鸿雁衣衫湿透,李言蹊蹙眉回头,见那撞人的小丫头小脸吓得惨白,便只命人离开,自己则拉着鸿雁坐在不远的庭院。
李言蹊正拿着帕子为鸿雁擦拭胸口的水渍,耳边却传来远处小路上的低语。
“见过十几台箱子的银子吗?”
“没见过怎么了?”
“我与你说你莫要往外传,二爷秋闱失利,老爷夫人差我们给国子监的几位大人送了十几箱子的银子。”
“这有什么呀,二爷是夫人亲生的,自然看重二爷,去年探春宴,那连丝缎做的袍子本是给大爷的,贵比黄金呢,二爷要了,夫人不在意的就命人给裁了。至于老爷嘛,小的总是多受些疼爱的。”
为鸿雁擦干净衣襟,那路上的仆从也已经走远,李言蹊重新向院子走去时,释然一笑,这世上又不止她一人不被亲人疼护,她又有什么伤心的。
第43章
“胡闹!”
晋元帝挥袖转身,背对着外甥闭上眼眸,随即又心有不甘的转过轻呵:“朕对你要求不多,可你却寻了个定了亲的商户女子,你叫朕如何答应?”
撩袍矮身,虞应战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垂下眼帘:“知微不能珍惜她,我喜欢她,我会珍惜她。”
闻言晋元帝一怔,半晌后才回神走下堂榻的木阶,将那固执的人扶起,叹息开口:“真那么喜欢?”
虞应战垂头应声,晋元帝最后一点坚持都化作了长叹,自己最疼爱的外甥,他自然是有私心的,他的外甥如今功和爵虽都不用他操心,可他还是更愿意外甥能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妻室锦上添花,可他偏偏寻了个订了亲的低户女子。
坐回堂榻,晋元帝沉眸看着外甥,可即便他有私心也不愿外甥不如意,因为长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想到长姐,晋元帝怔怔出神,孕中的长姐抚着肚子,笑的那样温柔,但说出的话却让他震惊:“明礼不能珍惜我,阿弟,我想和离。”
妻子有孕,丈夫房中添人虽不是礼法定下的规矩,但也是府门中约定俗成的事,虞国公纳妾长姐却想要和离,他惊讶于长姐的想法,面色微赧:“男人都是这样,长姐何必……何必这般想不开?”
那一身素白柔美的人仍旧端庄,明眸温柔却也坚定:“可阿姐我想寻个特别的。”
他忘了,自己登基是长姐辅佐的,然而长姐自成亲后敛去往日睿智聪慧,深居简出,他再见她她总是温柔淡笑的模样,时候久了,那样的长姐让他忘了他的长姐也是个特别的女子,他特别的长姐确实……该配一个特别的男子,一个能对她一心一意的人,他应了长姐,待她生下知渊便赐下和离,但长姐未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