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我撞傻,我不想喃喃变傻,我只能数到十,喃喃要是只能数到五,别人又要骗喃喃的钱了,喃喃又该哭鼻子了,我不想要喃喃哭。”
李言蹊:“……”
她其实有些难过小刀还记着小时候意外伤到她的事,不过是个小伤他那时却那样惊恐,以至于记到了现在,可听完又有些好笑,曾经很久一段时间,能数到十的小刀竟然在心智上碾压过她,就像他说的,身为商户之女,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数到五。
心有小脾气了,李言蹊不想让他再提起小时候的事,一勺接着一勺的喂过去,再不让他开口。
许是透支了太多体力,小刀喝了药后再次睡下,李言蹊含笑为小刀盖上被子,随即一叹,在小刀心中她似乎一直是扎着两个朝天揪的年纪,他不知道她已经在很久前便长大了……
从小刀房中出来,天色已晚,李言蹊本想直接回房,但想到自己还未过问那边总有些失礼便侧头看向鸿雁:“西远将军可也还好?”
鸿雁眉头紧蹙,听到问话轻叹一声:“好像不大好,小姐刚刚用饭时,薛大人又去看了,好像是西远将军不久前因着喝了酒手臂间的银针滑动,听说有半截蛊虫留在身体里了,奴婢来寻小姐时便看到薛大人慌慌张张的赶去,现下不知道如何了。”
想到有虫子在身体里,李言蹊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战栗,她想象都觉得忍受不了,那人是如何忍受的……
本不想过去,可她身为李府的主人,他们是客人,若不过去问询总有些失礼,况且因着那人小刀的蛊毒才解,她不去探看一眼是不是有些……过河拆桥?
站在小径上,李言蹊独自踌躇喃喃,鸿雁早已习惯她家小姐这副模样,当年老爷也是看到幼时的胖胖的小姐忧心忡忡的喃喃自语觉得好笑才为小姐起了这么个小字。
最终在长叹声中,李言蹊向着那东院走去,于情于理她都不该畏首畏尾。
东苑现在已经被身着锦衣的护卫把守的严实,进入院子李言蹊倒没有多口舌,却在门前被拦住,那侍卫语气十分客气但容色却是不容拒绝的严肃:“李家小姐,将军现下……”
“咳。”
那侍卫正要按照吩咐出言阻拦,但猛地听到房中低咳声,忙顿了口,思忖将军这是何意?薛太医离开前说让将军好好休息,将军明明也吩咐过不得让任何人靠近的。
看那侍卫一脸为难沉重,李言蹊眉头一蹙,凤眸浮上担忧,莫不是比刚刚鸿雁说的还严重?现下人在她府上,若是出了状况会不会牵连到李府,心中蓦然担忧,李言蹊小心的问出口:“将军可是病的严重了?”
侍卫正想如何回复,又听到室内传来轻咳,肃容试探着开口:“小姐您……自己去看吧。”
这次房内没有了声响,侍卫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李言蹊却因着他这欲言又止、深沉严肃的模样忧心坏了,心里都在罗列那人若是亡故在府上会带来的种种祸端。
忧心忡忡的进入房内,对上那一如既往的黑眸时,之前的种种担忧变为了疑惑,这人不是好好的吗?
纳罕落座,李言蹊稍稍松了口气,想要端庄有礼的问询一番以示关切,却在看到他臂弯时惊呼出声。
鼓鼓的手臂缠着纱布,然而纱布下却似凹陷了一块。
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见她惊吓到了才回神看向自己已经疼的麻痹的手臂,稍稍遮掩了下,虞应战眼眸低垂:“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