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刀小时一直生活在老乞丐身边,每每犯头疾,老乞丐总会拴住他的脖颈,长此以往小刀便已经适应了脖颈带着铁链,带着铁链时他也会刻意克制些,在外若是犯了头疾,拉住铁链也不会伤害了周围的人。
抬手为他戴上脖颈的胶圈,但暗扣如何都扣不上,李言蹊因为过早的穿上狐裘,加上地龙烧的旺,以至于现下巧的鼻尖隐隐有了汗意,扣子始终对不准,李言蹊有些懊恼,凤眸抬起,不悦的撅了撅红唇:“你弯下腰些来嘛。”
本就因着她身上的馨香而浑身僵硬的人听到这娇声更僵硬了。
他怔怔出神,始终不肯弯下腰来,李言蹊以为他又在耍脾气,气恼的眯了眯眼眸,随即一手提着狐裘一手拿着铁链双脚踩在他的脚上,笑盈盈再次的伸手哄道:“你乖些,你要出门就要带,否则伤到了人你又要自己难过好多天。”
她如此没有规矩的动作让虞应战蹙眉,但见她踩在他脚上身形摇晃,顾不得多想便伸手护住她的腰身,不悦她如此亲近这人的身体却又难以克制的不想松手,暗暗叹息,到底微微俯下身。
刚刚站稳的李言蹊见他乖乖俯身,一边为他系着胶圈,一边夸奖,说到高兴处双手兴冲冲的扣住他的耳朵自顾自的窃窃耳语,分享了小秘密,随即笑的更为开心的歪在他怀中。
她说什么虞应战没有听进去,黑眸定定的看着眼前凤眸因笑而眯起的女子,心中软做一团,喉结微动,心中叫嚣着的躁动让他难以移眸,护在她腰间的手骤然缩进,两人间再无间隙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怀中的柔软,额头一紧,虞应战闭上眼眸。
这是别人的身体,他不能吻她。
李言蹊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怔神,随即凤眸眯了眯:“放开!”
即便不悦她这般居高临下的语气,虞应战还是缓缓放开了手,心中莫名有些焦急,他需快些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李言蹊自是感受到了小刀的僵硬,但随着他的放手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确实该与小刀保持距离了,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想到这里李言蹊有些失落,她怎么总控制不住自己呢?暗暗咬唇,不行,她素是目的明确,神思清明理智之人,小刀不懂事她必须更懂事才行,她该承担起照顾小刀的责任。
暗暗下定决心,神思清明、理智从容的李言蹊,一手提起自己的裙摆,一手拉着自小刀脖颈延伸下来的铁链,肃容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她莫名穆然严肃却又故作谨慎明智的模样让虞应战默然,却还是在她要踩到身后狐裘时自后替她提起了狐裘后摆,见她顺利迈出门槛仍旧未放手。
然而刚刚还想着要承担起照顾责任,理智明的李言蹊一出门便将自己下定的决心抛之脑后。
走在李言蹊身后的虞应战看着动辄被其他事物吸引的女子,嘴角松软,若他有幸活着,她便是他要娶的小妻子,他该哄着她些。
这是李言蹊回淮南后第一次出府走动,因为冬末她便要回京,离开前必须将李府一些琐碎处理干净,需得与爹爹生前的好友,曾经照顾过她的叔伯们正式拜别。
从一家府门出来,李言蹊便又去了城西的知府府邸。
牵着铁链,李言蹊与小刀由门前的下人引着走入府门,然而刚刚绕过门内的照壁便看到了被各色衣裙的小姐们簇拥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也是一身红裙狐裘,妆容艳丽,然而腮间的红脂蹭到了白狐裘的领口却仍不自知,自顾笑的灿烂:“喃喃,好久不见你了,我们几个巧着在后院说话,听闻你来了,都想过来瞧瞧你,怎么?你不是要嫁去京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哎呀!莫不是……”
那女子话未说完便故作歉意一笑:“瞧我这嘴”,然而身侧的几个女子却已经了然一般纷纷掩帕一笑,女子间一人含笑:“魏姐姐嘴怎么了?甜着呢,对了,喃喃你还不知道吧,你不在淮南时魏姐姐与赵知州的嫡子定亲了。虽然咱们没见过,但听说那人一表人才呢,日后魏姐姐说不定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