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双眼无焦距的盯了天花板好久,才发现是自己房间,想要坐起身来,身子却觉得沉沉的的,只好翻了个身蹭了蹭被子。
她记得她好像是被炎真从旧校舍背回来的,然后因为头沉沉的太难受就在炎真背上睡着了。弥手背抚上额头,那里滚烫烫的一片,眼皮很重,喉咙口也干干的,弥难受的再翻了个身,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穿着湿透的衣服被那种阴冷的地方呆那么久,弥早有预感会感冒。
‘噔噔’房门被敲响,没等弥反应来人便推门而出,弥双眼朦胧的看着进来的人,还是先坐起来,稍干的嗓子有些沙哑,软绵绵的叫着来人“纲?”
棕发的少年手里端着水和药片,递给了弥,然后担心的伸手探了探弥的额头,烧的迷迷糊糊的弥也不知拒绝“还有点低烧,姐姐先吃药吧”
弥在床上呆坐了一会,苍白的脸颊烧上两团病态的嫣红,双眼有些萎靡的出着神,黑发也因为刚刚的睡姿有些乱,看得人心猿意马。
好半天才接过纲吉手中的药,吃下药之后端着玻璃杯喝水,温水通过喉咙让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些,弥也渐回了些神智。
纲吉还在坐在床边看着她,弥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在旧校舍的事,不过炎真应该也不会隐瞒,看纲吉没有提起的意思,弥也便不出声。
“姐姐饿吗?妈妈说你发烧应该没什么胃口,给你熬了点粥”看弥难得对他也娇弱温顺的样子,纲吉伸出手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长发,如绸缎般的黑色发丝滑过带着薄茧的手心,心里就有什么东西也软的一塌糊涂起来。
说罢,纲吉便下楼盛了一碗粥。
“纲君,水已经放好了,等会能拜托你把蓝波也一起带去洗吗?”大概有想要自己的孩子赶快成长成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意思,妈妈一直笑称他为纲君,反对于弥,妈妈大概是不想弥离开她的身边的,纲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些细节,不过对于妈妈的心意他也明白了些。
“好的,妈妈”手上还端着粥,纲吉朝奈奈妈妈点点头便朝楼上走去。
弥还坐在床上怔怔的握着水杯,纲吉拿起对方的水杯递过碗,弥也便被动的将碗端在手里,低头啜吸,然后抬起头看着纲吉,声哑如吴侬软语“纲,那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找到了吗?”
眸色因为对方的声音暗沉了几分,纲吉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很快会找到的”
弥胡乱的点了点头,接着喝粥,见床边的人半天没有动作,便有些不解的看过去,那个棕发的少年俯□子靠近她,眼睛微敛眼睛却清亮得如同一汪干净澄澈的泉水,神色有些歉疚“抱歉,姐姐”
弥困惑的回望,不明白纲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明明就说过了要保护姐姐的,说过了不会再让姐姐受伤”纲吉伸手揽住弥消瘦的肩膀,视线刚好可以看见对方纤细白皙的手指,端着瓷白的碗也毫不逊色,莹白如玉。手腕处突出的骨节也小巧致,纲吉一下恍然的竟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梦。
角度原因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光是听这满是自责的声音,弥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住对方的白衬衫,将头抵在对方的肩膀“我很好”
就算是吃了药烧也一直没退,脑袋昏昏涨涨到了第二天也还是那副样子,只有让纲吉去请了假,弥在家养病。
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到了中午才头疼的起了床。
“好些了吗?小弥”奈奈妈妈看弥从楼上下来,停下了手里的事问道。
“好很多了,妈妈”实际上还是昏沉得厉害,弥弯起嘴角想让奈奈妈妈不那么担心。
“可是脸看起来还是很红”奈奈洗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弥身前想用手试试弥的额头温度,可是刚浸了冷水的手显然不太适合,便将自己的额头与弥的额头贴了贴“还是很烫,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弥扶着沙发摇了摇头“没事的妈妈,只是低烧而已,要不了多久会好的”
“感冒药好像也没有了,小弥在家里休息吧,我去买药”奈奈脱下了自己的围裙,弥见状赶忙说“我去吧”
“不行,小弥你在生病”奈奈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钱,对弥摇头否定。
“让我去吧妈妈,家里有点闷,我想顺便出去转转,药店也不远,很快就会回来”弥上前拉住奈奈妈妈的手,属于女性的手同样纤瘦不盈一握,却因为长期做家务手心长了很多茧。
奈奈妈妈也是温柔体贴的人,听弥的理由充分,也便让弥出门了。
居民区里是有一家小药店的,方便住在附近的大家,可是这家店今天却没有开门,店铺关着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无法,弥就只好去比较近的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