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寺火焰赤光千里,自然也落入方圆内各方知之,山脚下人家只道佛院失火,一个个虔心祈祷平安,而此处正南二十里却有一山,名唤黑风山,山有洞,名曰黑风洞,洞中有妖魔盘踞,为恶为凶,伙同老光头没少祸害乡里。
此刻黑熊精正酣睡醒来,见远处红光映天,火蛇猖狂吐信,觉得有趣,好奇老方丈又在捣鼓什么幺蛾子,遂驾阵妖风去一探究竟。
到了近前,只见木阁楼披火衣灼灼,小和尚们提桶打水,人影绰绰,只听架梁横木落下,火起噼里啪啦,顶梁庭柱倾倒,又带起火焰腾腾,小和尚们嘶声叫嚷水来,一个个烟熏火燎,湿容满面,也不知是累的出汗,还是热的出汗,亦或者只是被水打湿。
熊怪挠了挠头,不明所以,遂又寻至老光头厢房,见其间早就火海一片,正打算另寻他处,忽见里面宝光灿灿,原来是一袈裟正处于火海中漂渡,心中大喜之下,立刻左右察看无人,于是捏了避火诀,走将进去,取了袈裟,化作黑风脱身而去。
外面一阵忙乱自然惊动陈玄,他虽知是猴子动的手脚,但也不打算置之不理,因为烧坏一根木,一堵墙,一片瓦都是他的损失,谁叫观音寺即将易主。
“天杀的弼马温,叫你只烧贼首,你却给我弄了这么大个场面。”陈玄看着忙忙碌碌的一众光头,转头又朝火势冲天的阁楼看去,他的心在滴血啊,且不说这些古典阁楼算得上艺术品,当当那些焚毁的梁柱就得有多少车珠子啊。
“师父,怪不得老孙,那水火怎是那么好操纵的?除了一些先天之属又或掌有天地神职者,寻常神通之人根本无从下手。”猴子有些委屈道。
“少蒙我,修仙练气之士,皆可拿捏水火,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陈玄指着猴子,恨铁不成钢道,想着先前开导算是对牛弹琴了。
“师父不知哩,修士虽能拿捏水火,但却做不到令行禁止,而那水火又是无形之物,谁又知哪里遗落一点,怎会造就这般恢宏。”猴子见陈玄变得不可理喻,但想到这事的确是自己不经意间造成的,难得忍着性子解释道。
“那现在怎么办。”陈玄有些落魄的看着这座禅院,想着刚到手的家财,转眼间去三成,他心淌着的血都可以汇聚溪流。
“老孙去找龙属降雨灭火,师父莫要担心了。”猴子想了想说道。
“对啊,是龙皆能控水,我那白马乃龙所化,定能做场雨势灭火。”陈玄听了眼睛一亮,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坐骑还是架洒水车呢。
“别为难白马了,它被观音禁锢肉身,无大事,擅自化龙肯定得挨斥责。”猴子无语的看向陈玄,搞不明白这师父出牌的路数。
“切,没听过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吗?你叫白马别担心,有什么事情老子担着。”陈玄无所谓道,心想骑龙不比白马威风,为何是架功能性高档车却要当小电驴骑呢?
猴子见陈玄坚持,只能拉来白马让其与陈玄交谈,期间猴子没少作翻译的工作,最后白马在陈玄及猴子甜枣加大棒的威胁下,终于做出了妥协。
只见他马身龙吼,招来一片云雨落下,滋滋响声中灭了火势,还观音寺一个清凉。
一众光头见雨降火歇,一个个丢了水桶瓜瓢,瘫坐在废墟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虽然都是疲惫之色,但却难掩兴奋之情,嘴里不住念着观音菩萨保佑。
陈玄见只是烧了厢房十数间,并没有想象中损失那么大,心安的同时,却又越加羡慕猴子与白马神通起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到八九玄功的法诀,也要修成这诸般神通了得。
想到这,他不由的眼睛一亮,知道这事成不成还得从那黑熊精下手,现在只希望这倒霉孩子拿了袈裟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