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尔舍弃人形护住艾伦，可夸大的羽翼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光。

“不要……我不要忘记……”艾伦抓着龙的鳞片绝望地哀嚎，“我的孩子……”

“想救他吗？”教皇满意地盯着愤怒的龙，“把你的心脏给我。”

布莱尔化身为人，从人类的脚踝抽出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胸口插下去，刀尖刚没入皮肤，就被艾伦苍白的手握住。

“不可以……你的心……你的心早就是我的了。”鲜血从人类的指缝淌下，滑过龙的胸膛，炽热滚烫。

布莱尔温柔地注视着他，爱怜地掰开艾伦伤痕累累的手指：“我爱你。”

“不要。”人类固执地再一次伸手，冷汗顺着额角跌落，越来越滚烫的日光照得他意识昏沉，“我不要你爱我，我要你活着。”

“艾伦……”龙无奈地亲吻他固执的眉眼。

“我是个盗贼，我是个盗贼……我是个盗贼……”人类低头呢喃，忽然抬起头，“你是谁？”

布莱尔眼底的爱意刹那间破碎，继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他又忘了！”教皇志得意满地大笑，“来吧我的孩子，虽然你还没有被彻底净化，但是你可以帮我杀了这条龙。”

“杀了这条龙……”艾伦机械地站起来，“你得给我一把剑。”他指着龙手里血迹斑斑的匕首，“我没有武器。”

教皇毫无戒备地抽出了腰间的圣剑：“来吧孩子。”

“多谢。”人类接过长剑，转身对着心灰意冷的布莱尔眨了眨眼睛，然后猛地对着教皇砍下去。

鲜血四溅，艾伦砍中了教皇的手臂，龙腾空而起，抓着他冲出教堂，转瞬就消失在了天际。

人类在布莱尔怀里咳出一口鲜血。

“艾伦！”龙跌跌撞撞落在树林里，化身为人搂着人类在地上滚了几圈，“艾伦，艾伦你还好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忘记你了吧？”艾伦趴在布莱尔怀里力地喘息。

龙沉默了。

“别这样，”人类的额头抵在布莱尔的胸口，“我假装忘记的时候你的眼神好绝望。”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别这样……”

“艾伦。”龙按着人类的后颈粗暴地亲吻，将他吻得喘不上气才停下，“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我也是。”艾伦抬起头主动吻住布莱尔。

他们在幽暗的丛林深处紧紧相拥，亲吻既粘稠又热烈，夹杂着隐忍的哽咽和淡淡的血腥气，人类吻完又俯身舔舐龙胸口浅浅的刀伤，而布莱尔则抓着他鲜血淋漓的手黯然叹息。

“你是我的，”艾伦的泪跌碎在龙的胸口，“谁都别想夺走。”

布莱尔小心翼翼地舔去人类手心里干涸的血迹，那些伤痕正在逐渐愈合。

“我们有吉恩，还有没出生的孩子。”艾伦用小腹磨蹭龙，“我不能没有你。”

布莱尔搂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抱歉，刚刚吓到你了，可是与其让你被净化我宁可替你去死。”

艾伦的泪源源不绝涌出眼眶：“你故意……故意惹我哭……”

“我爱你。”龙凑上去吻他，搂着抽抽噎噎的人类回了家。

吉恩睡得很熟，在艾伦和布莱尔走过门前时翻了个身，露出圆溜溜的肚皮打了个哈欠，小鼻子因为嗅到血腥味动了动。

布莱尔回到卧室用绷带帮人类包扎已经愈合的伤口，龙半跪在床前，专注而认真地注视着艾伦的手指。人类抬起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