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的伤疤。

叶修走了过去，蹲在孙翔面前，才看清他的侧脸有一道约两厘米长的口子，血珠渗出，估计是被飞溅的碎屑划破。

叶修的手指轻轻拂掉血珠。

孙翔忽然说：“我真希望，刚才我就死了。”他轻轻地说完，闭上眼，就当刚才的自己是真的死了。

叶修默了半晌，回手，低低笑着：“你说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地震？比第二次还厉害，能把这整栋楼都震垮。”

孙翔神色漠然。

叶修温柔地瞧着他，轻言细语地道：“那样，我们就都死了。”

他们会粉身碎骨，融为血泥，永远在一起。

孙翔把眼皮撩开一条缝，盯着叶修片刻，嘴角慢慢扯开：“不，我希望我死在这里，可是你活着。”

叶修叹了口气，轻刮孙翔的鼻尖，眸中化开浓浓的宠溺：“太坏了啊。”

孙翔被叶修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弄得措手不及，还未回神，下一秒，叶修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扑进他的鼻腔。

孙翔猛然睁大眼，急喘了两口，想要推开叶修，可是身体软得如一团泥，着实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萦于鼻尖的气息丝丝缕缕进入嗅觉，每进去一点，就像是往体内投下一颗颗火星，星火聚成大火，五脏六腑都快被烧化，恨不得化成青烟飞灰，和包裹着他的气息融为一体，追逐而去。

孙翔重重甩了甩头，艰难地滚动喉结，一次次混着唾沫咽回涌上齿间的呻吟，极力做出凶狠的模样，恨声道：“叶修你……你、你……”

“我什么？”叶修想，他的小朋友还和十八岁一样。

孙翔的眼烧得血红，牙齿咯吱打颤，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的眼神死死瞪着眼前的人，许久许久，嘶哑地开口：“……欺负我。”尾音荡开一丝哭腔。

欺负我，骗我，玩我，不喜欢我……

不要我。

这个人是谁啊，他不要这个人，他要他的叶哥。

虽然对他有点不好，但是一定不是故意的。叶哥是为了他好，他都知道。

孙翔抬起手背，不住地抹眼睛，发狠地擦掉每一滴还没来得及流出的软弱东西。

他要叶哥……

叶修的呼吸骤然乱了一瞬，黑眸沉沉，嘴唇轻微哆嗦。蓦然间他伸手握住孙翔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舌尖轻而易举顶开了孙翔的双唇，灵巧地滑进去，扫过柔软湿热的口腔，缠住孙翔的舌头，舔弄他的舌脉。

“唔……呜呜……”

发情的身体在alpha的信息素包围下很快溃不成军。渐渐地，孙翔不再挣动了，仰起头，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叶修的动作稍停，孙翔的身体便像断电那样猛烈地抽搐了一瞬，饥渴地叫嚣着更多。他握紧拳头，羞愤地闭上眼睛。

叶修一点没笑，按住孙翔的后脑勺，五指在他硬扎扎的短发里摩挲，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嗓音也仿佛灼了火星，沙哑湿热：“翔翔，叶哥要标记你。”

孙翔脑中嗡得一下，天旋地转，犹如坠入梦境。

“你说什么？”他睁开眼，迷茫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他早就没有这个念头了，做好了一辈子不被标记的准备。

……现在这个人又在说什么？

他充满诧异的、疑惑天真的表情印进叶修的眼底，凝固成一道疼痛的风景，仿佛遥远岁月投来一段无声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