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反应。
叶妈妈好像也习惯了这种待遇,径直走进屋内,不轻不重地一拍桌子。
“哎哟是哪个小兔……哎哟这不是学姐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早说我出去接您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叶妈妈对叶修叶秋介绍道:“他法号不戒,你们就这样叫他吧。”又指着俩儿子:“这是叶修,这是叶秋。我先去诵经堂了,麻烦你。”
不戒把人送到门口,满脸堆笑:“哎哟学姐,瞧你这话说的,咱俩什么关系,你整这么客气做啥!好说好说,不麻烦不麻烦,诶学姐你慢走啊,待会我一定把两位少爷完完整整地交还给你,放心好嘞!”
这位不戒大师长着一张圆脸,面相挺讨喜的,四十来岁的样子,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身上带着轻微的酒气,上唇还残留几颗蘸卤牛肉的辣椒面儿。
叶秋嘴角一抽,不戒?还真是名符其实。
等叶妈妈一出门,不戒把笑脸一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视线在兄弟俩之间逡巡几圈,搓着手说:“两位少爷,你们看,我这还忙着呢。咱们也别浪时间了,稍等啊。”
说着,他拉开书桌右边最下层的抽屉,翻出几个木盒子摆在桌上,首先打开最大的那个,从中拾起一卷封扎的红布条,递给叶秋:“给,这是你的。”
“……”?
叶秋目瞪口呆。他算是重塑世界观了,敢情这还是流水线生产呢?
“就这样?”
“啊,就这样啊。”
“不用写一写?”
“写?写什么?不就是姻缘吗,多简单一事儿。”
叶秋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在说,你丫的不会是个骗子吧。
不戒悠悠道:“年轻人,你对姻缘有什么误解?这世上的姻缘大都一样,这就是顶好的。每天来我们这儿求子求姻缘的人成百上千,个个儿都以为自己的与众不同。哎哟,哪儿有那么多不同,那世界不乱了套了。”
说着,把另外几个小一点的盒子扒拉过来,摆放到叶秋跟前,一一指过去:“你想要与众不同?行啊,我这儿有三等惨的,二等惨,还有头等惨的,你想要哪一种啊?”
叶秋哑口无言,木着脸接过红布条,打开一看,上头果然是顶好的八个字,上好的姻缘白头偕老,平安喜乐。
叶秋盯着这八个字,心情颇为复杂。叶修凑上去看了一眼,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叶秋把布条卷起来,放回桌上,指着叶修:“那他呢?”
不戒咬住毛笔,裁下一小段红布,动作慢得急死人:“年轻人,别那么急躁,我这不正要给他写吗。诶,对了,你不是想要与众不同吗?马上就有了。”
叶秋皱眉。叶修倒是不在意地一笑:“哦?哥这么特别啊。”
不戒笑呵呵不说话,从唇间取下笔,左手抚平褶皱,右手蘸墨落字。
叶秋生怕这“老秃驴”写出什么不好的东西,转头跟叶修咬耳朵:“哥,你千万别信这神棍的话。”
叶修拍了下叶秋的头:“胡说,我看明明没错。”
第196章.
从接待处的办公室出来,时间已接近中午,太阳升高了些。北方明媚高远的冬阳总给人一种暖和的假象,当寒风一来,皮都能被刮掉一层。
叶秋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跺了跺脚,呼出一口白雾,郁闷道:“为什么你的那么文绉绉的,我的就这么俗啊。”
叶修心不在焉道:“俗有什么不好吗?”
幸福总是在俗世里产生的。这世上大部人的姻缘都一样,才奠定了婚姻的意义,爱与忠诚,不离不弃。
叶修随手把红布条揉成一团塞进衣兜里,拍拍弟弟的肩:“我说,既然都要白头偕老了,你是不是应该交代点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