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求合影的，而他却被当作碍事的玩意推来推去，最后直接被挤出来，黑着脸，一边整衣服一边跑回去叫人。

只是还没等到陶轩回来，兴欣这儿就出状况了。

“啊！”

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堆里，一个人突然被踢飞出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甩着手腕，痛苦万状地倒在地上，扭曲地翻滚。

从极度喧哗到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聚成一团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最后出现的，是孙翔。

此时孙翔死死地瞪着倒在地上的那人，脸颊涨得通红，全身发抖，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去一口咬死他，撕碎他。

兴欣这边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陈果和唐柔面面相觑，魏琛和包子倒是挺感兴趣地围观，典型的不嫌事儿大，包子甚至都兴奋得撸起袖子要实行他看场子的职责了。只有乔一帆有些奇怪，一副要哭不哭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修沉下脸，往前走了两步。

很快地，以孙翔为中心，人群逐渐散去，如躲开什么可怕的东西，唯恐避之不及，窃窃私语蔓延开来。

“干什么啊，就是要个签名合照而已嘛。称他一句大神，他还真把自己当神了……”

“就是，太过分了吧。”

“脾气真大。”

地上的人连声哀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时不时用指责委屈的眼神望向孙翔，引导意味再明显不过。

肖时钦一看这情形，暗道不好，抬起胳膊肘轻撞孙翔：“孙队，那个……”

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胳膊肘自然是露在外面的。肖时钦的皮肤刚挨上孙翔，孙翔就浑身一激灵，仿佛肖时钦是什么毒蛇猛兽，触电般回手，一扭头，嘶声怒吼：“别碰我！”

“……”尴尬还是其次，肖时钦是被孙翔发狠的眼神震在当场。这双眼中射出十足的狠劲，深处却隐隐透着受伤。肖时钦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个大老爷们儿猛地把脚架在椅子上，冲孙翔叫道：“诶我说，你怎么打人呢！”

马上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孙翔缓慢地回过头，沉默地看了看地上的人，一声不吭。耳畔嘈杂轰鸣，每个声音都像刀子一样尖利。这一切幻化成一个漩涡，拽着他往深渊坠去，似曾相识。

孙翔感应到从前台方向而来的好几道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大概也有叶修的。这认知令孙翔窒息。为什么在叶修的面前，他总是丢人至极，都是他的不对，都是他有问题。

羞耻难堪的情绪充斥胸间，纠成一团，心脏一阵阵地痉挛，泛起密实的抽痛感，孙翔用力一闭眼，咬碎了牙，一头冲出网吧，如同奋力一搏挣扎着跳出漩涡，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他真的好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所有人，讨厌这里的一切，再也不想踏进这里一步。

孙翔前脚一出去，全场哗然，如炸开了锅一般。

“靠！什么人啊！”

“还大神呢！”

“就是呀！”

“打了人居然连歉也不道！”

“不读书就是没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