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说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呐？”

孙翔受不了了，自暴自弃地说：“你别这样，我……我受不了。”

他是不太在行人情世故，但如此明显的讽刺他怎会听不懂？他又是个直性子，叶修这样拐着弯骂的冷嘲热讽，他真的很难受。

孙翔咬了咬牙：“你还是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叶修看了孙翔一会，缓缓起笑容，走到孙翔面前，神色变得冷淡而严厉。

“打出了龙抬头，那又怎样？君莫笑只是个52级的角色，装备又差，用得着上70级的大招？”?

“拦手雷那一击，完全没有必要回拉力，多余动作太多，全是破绽，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现在根本不在职业圈，和你有什么竞争关系？花这么多工夫研究我的录像，不是多余是什么？蓝雨排第几，嘉世现在又是什么处境？”

“这些话听着挺耳熟吗？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应该对你表示感谢，作为一个反面教材，你的价值极大，mvp！”

叶修的话很重，但在最后一句之前，他的语气都没什么起伏。直到最后一句，他隐忍不发的怒火才终于泄露了一丝痕迹。

叶修缓了缓，面带疲色，低声说：“孙翔，为什么你总是要做多余的事情，从来不听，听了也不改。”

……

如同一通狂风暴雨劈头砸下，却在最后一秒戛然而止，所有的雨滴汇成一根尖细的刺，戳进孙翔的胸口。在被狂风暴雨肆虐时，孙翔只是闷头听着，淋着，无处可躲，无从反驳。可是最后叶修失望的表情，却真的让他感到痛了。

孙翔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叶修，然后眼角慢慢地变红。

他不厌其烦地练习龙抬头，废寝忘食地研究叶修的录像，唯一的目的，只是想在叶修面前一鸣惊人，想让叶修夸一夸他，想让叶修看到，他真的值得相信。

他那么努力，换来的却是一句，为什么你总要做多余的事情。

原来他的努力都是多余的……吗？

叶修诚恳地说：“孙翔，真心和你说一句，你这个样子，不要打荣耀了，去玩超级玛丽或者小蜜蜂吧，总有一款适合你。”

“……”孙翔的脸霎时惨白，衬着红红的眼角，显出几分可怜。他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虚弱的火焰，张牙舞爪地烧着，温度却是冷的，越烧越冷。

孙翔张了张嘴，着急但无力地辩解道：“不是的，这、这只是一个意外……”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他真的有记得的，只是一看见叶修，想要在这个人面前出风头的心情战胜了一切，别的都被抛在脑后。他……他是忘了。

他只是忘了，他想这么解释。可是这要他怎么说？根本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究竟是忘了？还是如叶修所说，从来没记住过。

真糟糕啊，他又把事情搞砸了。孙翔恍惚地想。

叶修轻声说：“孙翔，我试着相信你，但现在我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了。”转身背对，叶修扶着额头，自嘲地笑了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差一点相信，你真的可以扛起嘉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