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遥!”即使在意识昏离中,宋青书也有了这样清晰的认识,心中的惊讶不觉中在脸上表现出一丝。
激v情过后,陈友谅放松的在宋青书身上吻着。奇怪,明明刚才才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他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仍然是太多的渴望和不舍。真希望这个人永远是自己的,只对自己笑,只对自己温柔,只让自己欣赏到他的美……他轻轻俯□,想要再看看这个人扰乱自己梦寐的脸,却忽然看到了他脸上一划而过的惊色。
心中一动,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本能已经带着他的身体火速往旁边一滚,恰恰躲开了身后的一掌。与此同时,他腰部使力,在落地的瞬间弹跳了起来,身形如一个鬼魅般往旁边横移了几米远,摆出防备的招数,这才向偷袭他的那个人看去。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半边脸上被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正眼带讥诮的看着他,“不错嘛!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反应,真是难得,难怪会被王保保那么倚重!”
“是你?!”陈友谅自然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常年跟在王保保身后,一直令他颇为忌惮的隐形保镖,惊讶过后,也毫不犹豫的反击,“我道是谁?原来是王爷身边的心腹啊!不过,你怎么能开口说话了?若是我把这件事说给小王爷听,也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嘴里说着话,陈友谅了手上的招式,装作随意地戒备着移到宋青书身边,将刚才激烈时被自己撕裂的衣衫拾起,把它盖在宋青书裸,露的身体上。大文学虽然危险,但是他更不愿这个样子的宋青书被别人看见,然而那衣衫已经破碎不堪,几乎不能蔽体。陈友谅微一皱眉,一把将自己的外衫拽过来,展开来覆在宋青书身上。
就在这一刹那,他不经意间看到宋青书胸前破碎的衣服内似乎有个什么小册子露出了一个角,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宋青书身上,也是这样东西藏得太过隐秘,他竟然没有发现。虽然一时之间看不出这个是什么东西,但能被宋青书这样珍而重之的贴身藏,必定是极为宝贵或对他意义重大的东西。陈友谅当下借着一弯身之机,不动声色地将这本小册子飞速取出,进了衣襟中。大文学
按说范遥武功高强,平时陈友谅在他眼皮下的这一系列小动作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他刚才随着陈友谅的动作也看到了宋青书的状态,尴尬之下,转过了眼睛,并没有注意到陈友谅的举动。等陈友谅为宋青书披好了衣服,他才闲闲开口,“是吗?你要怎么给王保保说?难道说你强上了他的心上人,被我发现,然后才发现了我的不对?”
陈友谅心里一滞,他也知道王保保对宋青书怀着怎样的念想,今日的一切,若是让他知道一点,一万条命都不够自己死。明白对方是在借此威胁他,陈友谅不怒反笑,“这下好手段,竟然装作哑巴,委曲求全,在汝阳王府隐藏了这么多年,连明过人的小王爷都被你骗了过去。依阁下的身手,在江湖上定不是无名之辈,却甘心潜入王府,而且一躲十多年,恐怕所图不!”
“哼!”范遥轻哼一声,让陈友谅心神一凛后,才冷声道,“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探听,若不是看你们师徒对我的计划或许有些用处,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毙于掌下!现在,将宋青书留下,你可以滚了,当然,若是你耍什么小花招的话,我不介意将你的命也留下来。”
陈友谅看着他月光下诡异的半边脸,知道他说的不错,而且自己实力差他太远,根本不能硬拼,只得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气,最后不甘心的看了仍旧陷入昏迷的宋青书一眼,几个纵跃,向谷外飞速而去。
看着陈友谅离开的方向,范遥神情莫测,半晌,才将眼光落在昏迷的宋青书身上。月已西斜,宋青书面色苍白的吓人,气若游丝,未被遮住的身上能清晰地看到凌虐的青紫痕迹。他的整个人就如那惨淡的月光,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太阳的升起从世间彻底消散,但即使这样,从他身上,仍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残虐之美,引人心动。
不过,这心动的人,显然不包括此时的范遥。他只是平静的看了宋青书几眼,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的话,这个人估计真的不会再醒来。迟疑了一下,他还是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一枚青碧的药丸,可惜的看了一眼,才将他纳入宋青书的嘴中。一只手扶住他下颌,轻轻一捏,看着他喉头一动,将药丸吞下,就不再管,退后几步,在溪流边寻了一块草地坐下,等着他醒过来。
半天过去,宋青书终于睫毛一颤,缓慢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刺目的阳光照射下来,他下意识地抬手去遮,然而稍一动作,一阵刺骨的疼痛就传遍全身。喉中干涩疼痛,嘴唇处还泛着火辣辣的痛楚,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却每块肌肉,每块骨骼,就如被拆开敲碎再重组了一般,由里到外发出磨人的疼痛。然而最难受的,还是身上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简直像被生生撕开了一般,相比之下,身上别的地方的痛楚就不算什么了。
“醒了?”低沉中带着一丝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宋青书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让他松一口气的是,这个声音虽然挺起来熟悉,却不是陈友谅的声音。想到那个恶魔,想到他对自己所作的一切,宋青书仍是止不住的身上一颤。嗤笑一声,狠狠压下心中的情绪,吃力的侧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薄底短靴,往上看,就那个人阴郁的黑衣,和半截线条锋利的下巴。
“范遥?”虽然没有看到这个人那标志性的银色面具,宋青书却已经心里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联系昨晚的记忆,宋青书轻吸口气,“是你救了我?那个人,那个人已经被你杀了吗?”
听着他吃力的发出沙哑破碎的声音,范遥眉稍一挑,残酷的摇了摇头,坦然道,“没有,那个人不简单,呆在汝阳王府估计也是有所图谋,或许会成为我的联手,我还不想动他。再说,现在动了他,估计会引来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