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梦里面，是自己对九书的想念和求而不得。

彼时，自己因为在海宁待得久了，无聊得厉害，看见话本里有写一个书生，在河水里放了一个里面装有纸条的葫芦，然后后来上京赶考的时候就遇见了一个捞到葫芦的有缘人，成就了一番姻缘的故事。

一时兴起，聂子陵就随意抓了只信鸽，在它腿上绑着的竹筒里放了一张小纸条，还用左手写了几句字体扭曲的想找朋友的话，然后就将它放飞，看会不会也有人与自己有缘。

本来以为只是一时闲的无聊做的蠢事，没想到真的因为这张小纸条认识了一个小女孩。一个蕙质兰心、处境糟糕却很上进的小女孩。

后来交流得久了，自己也很好奇那个小姑娘的真实身份。只是时有不待，边疆战起，自己就只能听从皇命奔赴千里之外，在那沙场之上，为了保护这万里江山拼尽全力。

每次战事稍息，自己窝在军帐里，就会想起那个小女孩，也幻想过自己找到那个小女孩，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她会一种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这个有些傻傻的王爷呢？是羡慕，是惊讶，还是镇定自若？

靠着幻想那个小姑娘的面孔和笑容，自己度过了无数难熬的日日夜夜。

后来自己受了箭伤，病重垂危之际，却是又想起了她，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娶她，万般宠爱她，不让她受委屈。

可是想象有多美，现实就有多冷酷。等自己终于回到海宁，终于找到她的消息，却只能悲伤地发现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已经嫁了人。

自己虽然忍不住想要带她走，但是一直和小姑娘书信聊天的自己也清楚，她只是当自己是一个朋友。是的，朋友而已。

虽然有些失望，自己还是回了京城，继续和她联系。她过得并不好，丈夫不喜欢她，崔家人也排斥她，她以前那个养大她的嬷嬷得了一场病去了，唯一基于过去情分照顾她的安老太妃年岁也高了，偌大的崔府，容不下她。

他为她难过，可是她却只能因为她的孩子忍受着这一切。自己只能为她谋划，试图将她从那个狼窟里救出来。可惜，自己的动作总是慢了几步。

等自己终于可以见她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哀默大于心死。一步慢，步步慢，自己像一个傻子，想要的很少，却总是要不到。

如果，可以更早一点遇见她就好了。

聂子陵日复一日地想她，想成了一种执念，而现在终于成了真。

不管这是不是一场梦，九书是自己的，这是自己唯一确定并且保证一辈子不变的事情。

捂住脸的手从往上滑，拂过额头、头发、脖子，然后转了一个方向，在脸颊前方合十，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与现在的记忆融合，聂子陵爱惨了九书。

清风透过打开的窗缝，吹过他的脸颊，头发痒痒的，可以后背被汗浸湿过的地方凉丝丝的。聂子陵可以感觉到自己像是涅过一般，他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为抱得美人归做好打算。

……

九书是笑着回到崔小姑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的，见了红姨也是笑眯眯的。

红姨一见九书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了一点怀疑，她好奇地看着九书：“是不是那位聂公子过来了？”

九书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