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这副好嗓子起了几分注意,本来漫不经心的神情稍正,命:“你且将书画呈上。”
宋玉脂接过身后婢女捧着的画轴,抬起头来打开画卷,画的却是皇帝在陆绪幼时唯一一次,亲手教他伏笔写字的场景。
宋玉脂道:“此为七皇子亲笔手书,他常言不能承欢尽孝于陛下膝下,深以为憾,手书一幅且做敬仰聊以□□,又恐陛下忘了他这个不孝子,故特献上此画。”
宋玉脂能叫陆绪一眼相中,自然是入得了皇帝的眼,何况这个皇帝本就喜欢无甚出身的卑劣女子,前淑妃现吴贵妃就是宫女出身,本是他母后的洗脚丫头,经年下来又生育过,当时那个艳冠后宫的女人也才不过同如今的宋玉脂一般上下,此时却是宋玉脂更胜一筹。
皇帝尽顾着看美人,竟没听清宋玉脂的话,还是着左右看赏,赏白玉杈一只,傻子都知道究竟是赏给谁的了。
气得一旁的贵妃揉皱了一条帕子,但她能宠冠后宫也不是单凭一张脸。
本着你叫我不舒服我就叫你不好过,吴贵妃娇娇的叫了一句陛下道:“七王爷一片孝心,实在可嘉,我记得七王爷已经年过十八,还未娶亲,陛下何不喜上加喜,为七王爷定个佳偶,也算是我们对子女应有的照顾?”
皇帝曰善,问贵妃可有合适的王妃人选,吴贵妃道我一个深宫妇人不曾见过几家小姐,唯我姐姐的大丫头是见过知道的,现礼部尚书的长女,德行容工尚可,就恐高攀了。
皇帝曰我看合适,没什么高攀,当即着令赐婚。
宴后,本来要去贵妃宫里过夜的皇帝,就跑去睡已经悄悄入了宫的宋玉脂。
第二天起来封了宋玉脂美人的位份,才想起陆绪那幅画,被勾起几分为父的心肠,着令礼部的人为河套王王妃准备的嫁妆需得尽心齐全,婚礼的一切事宜要致。
而陆绪本来送上宋玉脂,所求的就是这偶尔的想起和之后的枕边风,让他行事不必再小心翼翼,绊手牵脚,被赐婚赐得还是这么一门婚事,倒是在意料之外。
然,陆绪在西域那边前脚才到消息,正准备动点手脚,后脚那边那位礼部尚书的长女,吴贵妃准备送去恶心和牵制陆绪的大小姐就因为一场小风寒丢了命。
陆绪年过十八,按古人急得十三四岁就结婚已经算是很晚了,礼部尚书的长女去世之后,皇帝因则近来对宋玉脂正是新鲜的时候,常常去睡她的情况之下,虽然宋美人没有急着帮陆绪说话,一个字都没提到他这个七皇子,但因则宋美人是陆绪进献的,所以皇帝近来对陆绪的感官颇有改善,很快又给陆绪新赐了一门婚事。
这次是个宗室贵女,有个乡君的封号,女孩子的祖母是皇帝的姑母,自小在长公主身边放养,身体倍儿棒,与人赛马曾得过头名。
这门新赐下的婚事陆绪是满意的,虽然新王妃一样无法提供什么政治帮助,好歹不是与他有仇的吴贵妃那边人,不是特意送来膈应他的,就是京里还潜伏着的些许他母后那边的势力也算是满意,只除了吴贵妃那一系不太满意。
觉得满意的陆绪让王府的管家和嬷嬷准备王妃到来之后的院子,又与小侄子玩笑:“义父要给你找个义母了,你怕不怕?”
何锦帆表现得很高兴,笑嘻嘻的说:“真的?我也要有母亲了吗?母亲来之后我要不要送礼物给她?送什么样的好?母亲也会给我礼物吧?是不是会跟别人的母亲一样给我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