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你继续睡,我抱你到床上去."
田七累坏了,闭上眼任他折腾.
莲生用软巾裹住她,感觉怀里的女人重量又轻了.他知道这段时间田七很辛苦,不仅要做陆家兄弟的小工,还要顶替严静的工作.两头跑,瘦得肋骨都凸出来了.
他要努力了,为了早日赎身,光明正大地和田七一起生活.
田七一觉睡到鸡鸣,迷糊醒来时发现莲生的手罩在自己胸部上,她心里暗骂了声"色胚".
看看天色,估摸快到晨练时辰了,她转过身,想喊莲生起床,但盯着他沈睡的脸庞,突然移不开目光,平时的莲生总有些冷冷的傲气,明明年纪不大,可行为处事却很成熟,像个小老头,睡着了倒有些孩子气.
她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着,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他抖了抖,依然不见醒.田七笑了笑:"什么时候醒的?"莲生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睛,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你一动我就醒了,手里空空的,睡不着."田七脸红了,推推他说道:"该起床了,别让江夫子久等."莲生还想和她腻味会,但想到严厉的江夫子,还是咬牙离开了那片软香.田七也不敢赖床,正好掌柜要去看严静,她干脆一道去.
田七对掌柜的感觉很复杂,她知他人不坏,偶尔还犯迷糊,可也不知是气场不合还是年龄有代沟,她总没办法像对待好朋友一样看待他.他像夫子,又像家中长辈,田七最不会和这类人打交道,所以两人独处时,气氛有些微妙,聊天内容也很尴尬.
马车中,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见到严静的儿子,田七才感觉自在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轻声哄他.
"多亏了田姑娘,不然楼里一堆事,我哪好意思告假回家待产.""严静你多虑了,田七做的只是最初级的工作,少了她,有大把顶替的人.这丫头不过嘴严实点,没有坏心眼."金焕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田七耳朵里.她撇撇嘴,夸人就夸人,非要损一下.
"掌柜你就不要寒碜人了,我瞧着田姑娘挺好,人聪明,一教就会,记账也清楚.关键是,心地好,模样更好."严静笑了两声,进入正题:"端午快到了,我夫君家是有名的赛舟世家,手底下有好几个小伙子.到时候田姑娘你也来,我们一起看他们赛龙舟."田七忙应下来.掌柜则面无表情.
给孩子喂奶的时辰到了,两人知趣地告退.回去的路上,掌柜突然问:"你为何要答应去看龙舟?""不就是赛船,有何不可吗?"
"……罢了.我且问你,你对莲生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田七抬头望向掌柜,一时间无言.她喜欢莲生没错,但从未对莲生说过"喜欢",也不知道她的喜欢在十分里会占几分.她本就不是将情啊爱啊挂在嘴边的人,掌柜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作答.
"上次我光想着莲生,忘了问你的意思了.莲生对感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怕他一头热,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严静的意思很明显,她想借赛龙舟的机会,给田七介绍男人.可是她早早回家待产,并不知道莲生和田七已经好上了.而田七没有拒绝,难怪掌柜会以为她想脚踏两条船.
"我知你身世复杂,但风雨欲来堂也并非无根之树,我视莲生为亲弟弟,自然要为他着想.他前段时间告诉我,想要赎身,带着你到别处生活,你可知道?"田七讶然,她确实听莲生提起过此事,当时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