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医的徒弟,认真学习他的手艺。
郭太医也不傻,知道莲生的心思,他行事最怕麻烦,不喜欢遮遮掩掩,更讨厌带徒弟加讲解,所以配什麽药,有什麽独门秘方,他都不瞒著,但也不点拨莲生,学不学得到,全凭他的造化。
田七自是不知道哥哥已经找上门了,她正忙得焦头烂额,jūn_duì里发生了小范围的伤寒,虽说这是常见的病,但处理不好,也容易丧命,一些悲观的士兵本来就不舒服,胡思乱想下,更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於是纷纷要求写一封信给家里,述说一下不舍之情。
田七跟著信阳老头,来来回回在各个帐篷之间,有时候碰见莲生,也只能用眼神示意一下,连说话的功夫也没有。再加上生病的人比较脆弱,偶尔还拉著田七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田七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只好在写完信後,老实坐在病号旁陪著。
几天下来,她知道东边强哥家的嫂子是个悍妇,不过是家务的好手。临江边的小哥还没有媳妇,最挂念家里的老母亲。将心比心,她总是能想到哥哥,父母去了,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本以为投奔了莲生,还能时不时和他甜蜜一下,谁知道,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虽然睡在同一个帐篷里,也没有小小亲昵一下再睡,两人忙乎一天,随意梳洗一下倒头就睡,沾上枕头就不省人事,哪顾得上那些风花雪月。
队伍还要走上十五天,才能到黑山国,羽龙族的人已经前来会和,相比起朝凤国整齐的大军,羽龙族就显得随意了许多,他们队形松散,穿著随意,就像是出其不意出现的深山大盗。他们每个人都起著高头大马,手里带著长枪,脸上还画著多种颜色的古怪图形。他们的出现,让jūn_duì出现了一阵骚动,很多人都没见过羽龙族真正的勇士。
龙苗并没有来,倒是她的死士龙三一早就潜伏在莲生身边,随时向女王报告他的动向。
就这样,战场越来越近,直到他们无限接近黑山国的国界,看著周围黑灰灰的景色,抬手就是一片灰,早上出门穿的白衣,到下午就脏兮兮的,田七不由得诧异,这麽个鬼地方,竟然要三国为之打仗。
似乎糟糕的空气加重了jūn_duì中伤害的病情,最早一批患者甚至出现了脱水的状况,他们干瘦得像根柴火一般,气息奄奄,而且还伴有发热,已经不像普通的伤寒了。
郭太医和莲生束手无策,军需官来看了好几回,都没办法遏制病情,jūn_duì不得不放慢行程,并把这些患者隔离起来,得传染了其他人。
郭太医虽不是真心想管这些生老病死的事情,但在jūn_duì里,病人都把他当神一般的存在,看见他出现,就觉得自己的病能好,那种期待的眼神弄得他不厌其烦,於是在一个深夜,打算拾包袱跑路了。
莲生这几日跟著郭太医很紧,知道他的计划,便连忙赶在他前面,堵著他不让走,他已经想好了怎麽和这老毒物说:“太医且慢,听在下道来。我知这伤寒来得古怪,大家出发前都好好的,在路上也没接触过什麽可疑的人和物,突然就变成这样。我曾看过一古书,说几百年前的海洋那头,因为野鼠而造成几万人的死亡,死者全身发黑,甚是恐怖,有人怀疑这种野鼠带有剧毒,想来也合情合理。时至今日,这等怪病横行,难道先生不想知道是何种毒物作祟,不想降了它,做标本吗?”
这话确实说到郭太医心坎上了,如果真是中毒,找出毒源,然後为己物,岂不是一生中的壮举。只不过被一个小毛儿说中,有些拉不下脸。於是莲生趁热打铁:“我知太医必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深夜在外是想去帐篷里探视一下?”
郭太医连连点头,顺著莲生的话,又去了帐篷一圈,这回,他频频问病人,可见一些奇怪的动物吗?有没有被咬?莲生虽觉得怪异,但能留下他,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