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一直在想陆九前後矛盾的话语,後来只记得他非常风骚地摸了摸她的脸,又抛了个媚眼,就又不见踪影了。田七望望天,最近楼里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莲生总不在,掌柜天天都很紧张,星灿公子在房间里不知捣鼓什麽……就是那月华楼闹的,反正现在无事,不如偷偷摸摸地去看看好了。打定主意,田七悄悄摸进银月的房间,偷了他的衣服穿上,从铜镜里看,她依然是一副女孩摸样,但田七还是满意地点点头,去公子馆侦查,穿著女儿家的裙子不方便,至於女儿穿男装,大街上到处都是,谁都不会觉得奇怪。
田七围上莲生的狐狸毛围脖,迈著方步朝月华楼走去。从大门进去肯定不行,万一被风雨欲来楼的人看到可不好,她知道公子馆的构造大抵差不多,所以轻车熟路地试图从後面绕过去,谁知这建筑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别说後门,连个给狗钻的洞都没有。田七正琢磨著如果从墙上翻过去会不会狗咬,身後突然传来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男人的声音:“这位小姐好生面熟,在哪里见过吧。”
田七故意眯起眼睛,希望对方不要认出自己,她缓缓地回头,冷冰冰地说:“这种搭讪的话未太老套了。我们家猫儿雏菊不见了,我是来寻它的。请公子让路。雏菊──雏菊──”田七一边装模作样地喊著,一边朝大路走去。
“我知道小姐的猫长什麽样子,耳朵尖尖的,浑身白毛但是脸中间是深紫色的,毛短,尾巴上有一个被烫伤的小伤口,据说是因为偷食鱼,被厨房的婶子扔了个碳球。小姐家的人嫌它那样难看,就用粉色的缎带在它伤口上打了个蝴蝶结,那可是个公猫,我可能还见过,只是不知道它叫雏菊,我记得好像是什麽瓜吧?”
他一边说,田七的心一边往下沈,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他既然知道风雨欲来楼里的黑脸猫黄瓜,那麽肯定认出自己了。连一只猫儿的细节都能说清楚,店里还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要是他拿自己威胁莲生……田七表面冷静,但心里乱作一团,她狠狠刮了他一眼,加快步子朝大路上走去。意外的是,他也不拦著自己,只默默地跟在後面。
一只脚刚踏上人来人往的大路上,田七稍稍放下心来,混进人群,他就不敢明目张胆地使坏了。突然,後背一阵凉气,似乎有一股寒流直直地顺著尾椎冲向头顶,她两眼昏花,艰难地回头,就只能看见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两腿一软,落在他的怀里,失去意识前,她狠狠地骂了句:该死的徐风。
徐风搂著田七,做出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喊道:“妹妹!妹妹你怎麽了?快来人帮帮忙!”他假意抬头求助於人群,眼角余光瞄过躲藏在房顶的黑衣护卫们,心底暗笑,看你们怎麽出面。
民风淳朴的君临百姓马上凑上前,七嘴八舌地给徐风出主意,这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说:“公子莫急,我家是医馆,离这里不远,不如把姑娘送到我家去,让我爹瞧瞧?”
徐风看了那姑娘一眼,点点头,忙道谢:“那真是太好了,麻烦姑娘带路了。”说完抱起田七跟著姑娘走了。路人见女娃得救了,便不再聚在一起,纷纷散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徐风和姑娘七拐八拐,在大路上饶了几个来回,突然隐身消失在一道暗门中。这门虽小,但是里面名堂很大,竟是月华楼的後院。徐风撤下焦急的模样,眼光变得冷漠无比,他面无表情地对著那姑娘说:“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主人,您打算把她怎麽办?”刚问完,就被徐风阴风阵阵的眼神吓到了,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马上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了。徐风冷哼一声,把田七抗在肩膀上,像背一袋米一样,朝庭院里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再说陆九,他调戏完田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心情大好,反而多生出些依依不舍的情怀,他心不在焉地叠衣服,没注意陆五已经在门口看了他好一阵子。“都说你小子活该,干什麽凭空去招惹莲生的女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