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渊不敢再想,她消失的半年中,他无时无刻不感觉心被抓挠,头两个星期,他天天往莫恬房间里钻,摸著她的梳妆台,想象她就坐在那里轻抚青丝,还抬头对著铜镜里的他笑,在酒的作用下,这个场景越来越清晰,他却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因为他知道,一碰,就什麽都没了,所以他一边喝,一边对著镜子傻笑,还喃喃自语道:“莫儿……我喜欢你……就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你陪陪哥哥……我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住,便躺在地上,一醉不起。门外的管家风卫们都看不下去,却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等他醉得睡著了,才悄悄地把他抬到床上。
就这麽浑浑噩噩过了两个星期,展渊突然清醒起来,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还不如想办法把莫恬揪出来,然後囚禁她,使劲欺负她、折磨她,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让她看看背叛他的下场,转念间,又担心莫儿在外面会不会冻著,会不会饿著,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欺负……爱恨均在一念间,展渊干脆不去想莫儿回来後他要怎麽做,他只想著尽快找到她。
低声换来风卫,告诉他通知手下,留下五六个人在黑山国守著,其他人拾东西离开,他眯著眼睛思考了片刻,手指著地图上的某一点:“我们要去这个地方。”
这厢,莲生正和金掌柜喝茶。莲生连蒙带猜,终於弄清楚尤家怎麽会惹到皇室了。原来,朝廷中一直有一股不安定的力量想要篡位,这背後的财力支撑就来自尤颂,皇帝老儿念著这股势力太过强大,不好来硬的,便打算先断了他们的财路,亦是杀鸡给猴看的意思,等华嘉公主嫁给将军之子後,再用武力拾他们。前段时间,尤家从火依国进了一匹绸缎,白组的人听令劫了最珍贵的橄榄绿金丝绒缎,皇家趁机声称那里面有火依国火族组长亲笔的合作意向书,尤家是借口弄丢了绸缎,其实是要背著朝凤国,暗地里跟火依国私交。
这屎盆子扣得尤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说他现在交不出绸缎和信,就算绸缎找到了,皇家见没有合作信,依然能定他的叛国罪,这招既阴险又明显,可他偏偏有口难辩。那帮篡位势力也不够冷静,见尤家要倒了,忙想跟自己撇清关系,正好趁皇後和公主出巡,教唆著尤颂行刺,即使事不成,把她们抓来当人质也是好的,就算事情败露,也是尤家的麻烦。本以为计划会万无一失,但谁知白组的人横插一脚,把这事搅黄了。
“尤颂这老狐狸,平日冷静太久了,一直揪不找他的小辫子,这回也不知怎麽了,行事这麽莽撞,我实在是担心,这事没怎麽简单。”掌柜忧心忡忡地说。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这个时候最容易生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莲生也觉得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不禁有些担心。
掌柜点点头:“这下你也知道了,我们这地方,其实就是皇家在民间设立的哨所,我们负责集传递消息,在必要时还要替他们做些脏活。皇室也给了我们很大的权利,我们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出了什麽事,也可以让皇家摆平。”
莲生咽下茶,难怪掌柜脾气这麽硬,原来是靠山强大,想想这城中心只有他们一家公子馆,果然底子不硬是不可能实现的。
掌柜沈默了片刻,拍拍莲生的肩:“莲小子,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在做的,如果你愿意,以後就跟著我,我能帮衬你和田七,而且吃穿不愁,只是伴君之侧,难会有危险,定要心思玲珑,小心谨慎,不然,哪天会不会像尤家这样,也不可知。”
莲生放下茶杯,对掌柜行了三个礼,郑重地说:“莲生愿跟随金焕掌柜。”
掌柜高兴地点点头,引著莲生看了更多的账本,算是把楼里所有的秘密都交给他了,接著又递给他一块铜牌,上面赫然刻著一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