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娇气,连打针都害怕的直掉眼泪。
搞得护士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生怕弄疼了她。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有人来看印若了。
乔杨风风火火的赶到病房的时候,印若正在被护士抓着打针。
她手腕纤细,细腻苍白的皮肤下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可护士就是不敢下针。
每逢往下一寸,她便哭的厉害。
身体小幅度的颤动着,水晶儿似得泪珠从尖尖的下巴滑落,成串的掉。
护士哀叹道:“印小姐,我保证会很轻很轻的,你连感受都感受不到,好不好?”
“嗯。”印若抿着唇说不出话,点点头,却在护士准备下针的时候哭的更凶。
教人心都碎了。
乔杨叹了一声,走过去,拍了拍护士的肩膀:“交给我吧。”
他拿出帕巾,仔细的给印若擦干净脸上的泪珠,眼里是满满的深情与疼惜,“印若,我把你眼睛捂住,咱们乖乖打针好不好?”
印若不哭了,她眼尾发红,鼻尖一鼓一鼓的,说:“我不是怕痛。”
乔杨笑了笑,眼神既欣慰又激动,他生怕自己吓着了印若,低声的哄劝:“我知道。”他边说,边示意护士动作要快。
“你不怕痛,你是最勇敢的了。”
针扎了进去,鲜红的血倒流再退回,护士的手法老练迅速,眨眼的时间便结束了。
印若眨了眨眼,眼泪即刻就下来了。
乔杨递给她帕巾,深深地凝视着她,语气里是真真切切的激动和狂喜:“你真的醒了,真的,这不是梦!”
他年轻的脸上荡漾着异样的神采,整个看上去宛若新生。
印若躺在医院的这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每天度日如年,意志消沉,连对舞蹈的兴致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印若醒了,他的新生,他的缪斯,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印若在脑子里调动关于乔杨的资料。
乔杨是印若的舞伴,每一次的演出,每一次的练习,乔杨都必定会在印若的身边。
在台上他们是配合默契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台下,他们则是亲密的伙伴。
只有乔杨自己知道,他对印若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过了友谊。他对印若的深情不比方楚正少,甚至还要更多。
同时他也知道,印若爱的是谁。
所以他选择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直到印若出事后,他才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将自己的这份感情告诉她。
他在后悔和自责中度过了后半生,并且再也没有碰过舞蹈。
印若擦干眼泪,说:“你来啦。舞团最近怎么样?大家还好么?”
乔杨深深地看着她,他年轻俊扬的脸上露出些微笑:“你还是这样,只要醒着,脑子里就只想着舞蹈。大家最近都在认真的排练着舞蹈,等你归来,等你一起参加半年后的维纳斯选拔。”
“我们,都很想你。”
最后这句话,他本是想说我,结果却还是说成了我们,借着舞蹈团的名义,说出了自己的思念。
提到舞蹈,印若的眼角亮晶晶的,仿若盛着水的湖泊,“我要快些好起来,已经很久没练过舞了,不能再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