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和尚如是问道。
“是啊……但我下次再也不去了……”另一个小和尚一脸苦恼。
“到底为何啊?我怎么看看除了归雪师弟,其他人去扫过一次都不乐意去了,那树当真如此吓人吗?”
“不是……唉,你不懂,归雪师弟应该是佛心比较坚定吧,总之我抬头看那树一眼啊,哎哟,我就觉得自己这和尚快当不下去了……”
胖嘟嘟的小和尚说着就傻乎乎地红起了脸,看这表情羞涩的样子明显就是想起了什么特别让他难以忘怀的东西。
而听完他们的交谈,屋檐下拿着伞的归雪也有点意外,半响这过去半年间给那客人扫过无数次落叶和雪的小僧人也慢慢地红了脸,可他却没有去惊动自己的两位小师兄,径直飞快地低下头走的更快了。
哪有什么佛心坚定一说,只是他看过一次之后就很少再敢抬头了。
有时候真怀疑遏苦师叔是不是故意想出这种法子来检验他们是不是修行足够专心的,可那种世间再难寻得的美景,哪里又是凡夫俗子能轻易抵抗得了的呢?
山中的樵夫看了一定会忘记自己砍柴的心,进香的香客见了也遗忘自己求佛的意。
或许正如《华严经》中所说吧,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被佛土滋润长大的树木注定也要带着这种不可侵犯染指的美丽吧?
归雪小和尚隐秘的内心想法没有任何人知晓,安静下落的雪花依旧在寺院里慢慢地堆积,厢房内归雪那位的遏苦师叔也正在和一个身上规规矩矩地披着青色僧袍,头发长到已经垂在肩上的年轻男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话。
“这几天我就要立刻动身,您就继续留在寺院养伤吧。”遏苦皱着眉头来了一句。
“是王志摩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青年闻言也淡淡地问了一句。
“恩……他自从去了冈仁波齐每两周都会将一份书信发给我,但自从上次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怕出什么事端……”
遏苦的语气有点止不住的担忧,自从半年前眼前的人出了那件事后,他和王志摩就一直在苦心寻找着让他彻底康复甚至更进一步的法子。
那时候他和王志摩一路带着他回到了官山寺,遏苦向他透露了青年的真正身世,也顺带告诉了他如何才能彻底救治青年让他恢复原身的方法,而这位始终记挂着自己朋友的青年也正是在那时决定独自前往冈仁波齐为自己的朋友寻找一件东西的。
只是这一去就是大半年,两人之间除了少有的书信,就连遏苦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了。
而这般想着,遏苦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眼青年最近略有些好转的气色,又不忘再次老话重提地劝告了他一句。
“您也许会在心里嫌我烦,但是请相信我,千万别再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地显露自己的能力,暴露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在您还不够强大的前提下,我明白寺中生活难乏味无聊,但现在大雪天随意出行总是不太安全的,另外,如果我入春之后还没有带着王志摩回来,而您也已经等不下去了,您可以下山去找糖棕,他会告诉您该去怎么找我们的……”
“恩,好。”
遏苦的好意青年并不会不懂,其实他自己也很担忧王志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态,恐怕也支撑不到进入冈仁波齐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