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脩这态度,莫尘吓成这样,苏言一时也是有些不敢做什么贴身小厮了。所以,就做了打杂的。赶路时半个东西,休息时扫个地什么的。
“去到季家湾那地方真的有助于我恢复是吗?”
“是。”莫尘肃穆道,“哪里是主子待过的地方,也是主子喜欢的地方,在哪里有助于你想起更多的事。”
“我为什么喜欢那里?”
莫尘:“因为夫人喜欢那里,所以您也喜欢。”
听言,宁脩皱眉。
莫尘忙道,“这不是属下说的,是主子您亲口说的。”
宁脩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透着不可思议,还有对自己的怀疑。
正在磨叽着擦桌子的苏言,看到宁脩脸上表情,心里表示理解,本以为自己是霸总,结果竟然是傻白甜,突然重新认识到自己的这一面,一时心情定然相当的复杂。
不管怎么样,宁脩还是去了季家湾。
想来他也想尽快的恢复吧。不然,每天睁开眼都是被强,他定然也特别的糟心。
回季家湾的这一路上,苏言是每天都会被宁脩问起,每天也总是不免听到要把她剥皮,扒皮。
每天听着这狠话,渐渐的苏言也没啥感觉了,莫尘也逐渐的习惯了。
等到了季家湾,季家湾的人看到宁二爷又回来了,有些人还是挺欢喜的。比如那四方邻居,宁二爷回来了,让他们觉得他们之前花费银子盖的茅房,也不算浪费银子。这不,又用上了不是。以后他再爬房顶也不怕了!
不过,宁二爷以后可能没什么兴致爬房顶。回到季家湾的家里,宁二爷不是嫌弃地方破,就是嫌弃地方脏。看他那嫌恶的样子,莫尘感觉当天宁脩就要抬腿走人。结果,并没有。他只是让莫尘带着下人将屋子里里外外给清理了一遍,许多东西换成了新的,然后就住了下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看宁脩那讲究样儿,苏言不由觉得过去真是委屈他了。
不过,倒是也意外发现,原来宁二爷竟然也有妇唱夫随的精神呀。虽然是个讲究人,但也愿意跟着她过粗糙的日子。
“夫人。”
闻声,看莫尘走来,苏言:“都忙完了吗?”
“是。”
对季家湾的人都做了提醒,绝不能在宁脩的跟前提及贺良或萧瑾。不然,就把他们送到大牢。
那语气和口吻,还有那恐吓的话,让人不由就想到:自己吓唬孩子时就是这么说的,很有用。同样的,现在有人这么对自己说,也一样的有用。
对孩子他们只是吓唬,但宁家护卫对自己可不止是吓唬呀,他们是真的会把他们给丢到大牢去。
所以,少说话就对了。如果说点苏言的好话,说不定还能立功。
因为他们这种想法,也让苏言在之后的日子里听到了许多赞美她的话。好听话听的多了,让苏言偶尔都生出自己是不是举世无双之感来。
“夫人,属下今天要去找个厨子回来,您可要亲自去看看吗?”
苏言听了,伸头瞅了瞅屋内正在看书的宁脩,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在家守着他。”
“那,夫人你小心点。”
“嗯。”
莫尘去向宁脩禀报过,就离开了。又化妆成山炮都苏言,在家里扫扫院子,整理整理厨房,要忙活的事儿也挺多。
忙着手里的活儿,心里嘀咕着,也许她应该跟着呆呆一起回京,先看看家里老的小的。出来这么久,真是想他们了。
这些日子没回去,俩小的肯定又长高了许多吧。对于孩子的成长她真的错过了许多,就做母亲,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唔……”
心不在焉做活儿的结果就是磕到自己脑袋壳儿。
苏言揉着脑袋,呲牙。
“笨手笨脚!”
听言,苏言抬头,看宁脩正在门口站着,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她。
苏言放下揉脑袋的手,躬身见礼,“小的见过主子。”
见礼,没听到叫起,苏言也不敢乱动,那样失了规矩会被训斥。
弯着腰,半晌没听到动静,苏言有点腰酸。
“抬头。”
“是。”苏言抬起头,看宁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凉凉淡淡,别说情意,连波澜都没有。
那样子,就跟那无情无义的负心汉似的。
“莫尘带你进来的?”
“是。”
“走后门了?”
他真是慧眼如炬!
“是。”苏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道,“我与莫大哥是同乡,他看我孤苦无依挺可怜就让小的进府来做点粗话。”
“你倒是挺老实。”
“莫大特别有交代,说欺哄主子的事儿自作聪明的事儿绝对不能做。”
宁脩听了嗯了一声。
苏言本以为问话到此也就结束了,毕竟她这等粗使下人跟主子也没什么好聊的。
苏言正想着,忽而一只大手落在她的下巴上。
登徒子!
宁脩可不管苏言是什么感觉,只是盯着她,仔细打量着她。
那带着探究和若有所思的眼神,让苏言心跳逐渐不稳,是面具没戴好歪了?被看出破绽了吗?
苏言被盯的心跳不稳,已在盘算如何逃命时,听宁脩开口……
“爷我过去是不是见过你?”
“是!小的一直在府里做事儿,主子自是见过小的。”
“是吗?”宁脩这么说,视线却没移开,依旧盯着苏言瞧的仔细,不紧不慢道,“怪不得我看你这么的眼熟。”
不止是眼熟,看着这双眼睛,感觉很是有点奇怪。
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不至于令人生厌。但,对着这张脸又让人不喜。
宁脩品味着,落在苏言下巴上的手,无意识的动了动。
靠!
苏言觉得自己被撩了。不,应该说宁脩这厮在撩小厮。
他在不检点。
看宁脩这样,让苏言不由的想起了过去他对男人耍流氓的事儿。
宁二爷是个喜好广泛的人这事儿她差点都给忘记了。这几年,她真是光记得他的好了。
但纵然记得了,也不能发作,因为她现在是小厮。
这家伙忘了她,却没忘记撩小厮。不,他也没忘了她,他只是忘了她的好。也因此,更糟心。
风风雨雨,磕磕绊绊经历了那么多事儿。最后在他的脑海里,记忆最深的却还是她强了他的事儿。
苏言憋闷,宁脩将手收回,又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呼!
宁脩离开,苏言轻吐出一口气。看着宁脩的背影,等他好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儿确定了,先算账!
待莫尘回来后,苏言将事情给他说了下,莫尘听了道,“主子定然是已开始恢复了。所以,他看夫人都觉得眼熟了。”
“什么看我眼熟?我现在这张脸他分明是第一次见!他那样,搞不好是对我起了什么歹心。”
“不可能。”
听莫尘答的那个肯定,苏言:“为什么不可能?”
“主子他对男色从来都没不感情趣。特别是……”莫尘说着,看看苏言的脸,顿了下道,“夫人您现在的面容也很一般。所以,主子是不会对您起歹心的,您大可放心。”
这话是宽她担心吧!但,苏言还是觉得他有说她丑的嫌疑。
“那个,夫人,属下还有点事儿要忙,先走了。”
看莫尘匆匆离开的背影,苏言念叨:“跑的倒是挺快的。”说完,抬手摸摸自己下巴,那上面似还残留着宁脩的温度。
这感觉,很好。
只要人好好的在眼前,一切总归会慢慢的变好的。
而且俗话不是说福祸相依吗?她与宁脩这样,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至少没有七年之痒。
想着,苏言自己撇了撇嘴,然后忙活去了。
之后的日子,呆呆不断写信过来,告诉她囝囝和囡囡,老夫人情况,以及家里人的一些日常。
宗氏忙着害喜,宁晔忙着跟老夫人学绣花,宁有壮忙着躲老夫人和宗氏,还忙着教训儿子,而囝囝和囡囡忙着通风报信。总之家里很热闹,也很祥和。
“看父亲大人带囝囝和囡囡的样子。这一次,他定然能做个好父亲。”
“不好说!管家还得看小主子性子。”
苏言听了,看看正在用饭的宁脩,想想呆呆信函里拉着爹一起绣花的宁晔,不说话了。
“夫人,吴公子和他娘亲来了。”
吴公子指的自然是大壮了,他娘自然是李蓉了。
“他们娘俩又来夸我了。”
在莫尘如实的禀报下,宁脩已经接受大壮和李蓉与苏言是早时邻居。
而大壮和李蓉也从心底里觉得苏言很好。所以,夸苏言的话也都是他们的真心话。可,宁脩却是半信半疑。
好人会赶出强男人算计人的事儿?!
不过,虽然心里对他们mǔ_zǐ俩的话半信半疑。可听到苏言的名字,却不再说扒皮的话。
这一日,在莫尘在宁脩又问起苏言时,对着苏言道,“夫人,以属于看,主子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所以,您也许应该试着现身看看。”
“我也这么想。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再被你家主子给阴了。”
莫尘听了,思索了一会儿道,“夫人,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一也是一刀!”
听言,苏言看看莫尘,随着起身,“那我现在就去买胭脂水粉去。”
“夫人,卖那个作甚呀?”
“努力把宁二爷迷晕,然后来个欢喜重逢。”说完,苏言大步离开。
看着苏言的背影,莫尘心里暗腹:所以,之前夫人在被主子找到时,她所做的不是请罪认错,而是又对主子下了一次黑手。而这一次,看来夫人是打算故技重施了。
若真是这样。那,夫人这作为,绝对称的上是习惯性犯罪了吧。
不过如果可行的话。那……
莫尘思索着他是躲开好呢?还是,看着主子再一次遭遇黑手呢。
莫尘觉得还是躲开比较好。万一主子追究起来,他也好以不在场来脱罪。
呼!
他这样绝对不是不忠,而是为了主子和夫人的长远合理的退避。
莫尘如此想,可看到宁脩,还是忍不住的心虚。
苏言想着如何与宁脩欢喜重逢。而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内情。只知道当天看到苏言把自己捯饬的花枝招展的回来了。然后……
“苏言,你给我站住!”
“你再跑,爷我就打断你的腿。”
“给我站住!”
然后看宁二爷手里拎着棍子,追了她大半条街。
一个在前面狂奔,一个在后面狠追。跑的,那是相当的快。
最后苏言不知道躲到了那个犄角旮旯,宁二爷沉着脸空手而归。之后有那么一阵子,总是能看到宁二爷在村子里找人。
“这两个口子可真是怪的很。早些时候,明明好的不行。怎么这次回来,突然就成这样了呢?”
像是官兵抓犯人一样。
“富贵人家的日子咱们老百姓怎么能明白。”
“这也许是夫妻情趣也不一定。”
“情趣?”
如果是,更加不能理解。这你追我跑的,像二疯子似的有啥情趣可言跟。更重要的是,跑的累的跟狗一样,回到家了躺在床上大概也没力气做别的事儿了。
村子里的人关上门晚上议论纷。只是,也就敢小声嘀咕,不敢大声议论。
每天又开始东躲西藏的苏言觉得,也许她和宁脩搞不好这辈子都这样了。
不是她消极,而是宁脩追着她跑的那股子狠劲儿,实在是让他乐观不起来。这些日子,宁脩没见好,可她跑步的功力却是直线上升。她现在真是跑的跟狗一样快!
又躲了一天的苏言,回来对着莫尘道,“这么耗着不行,我觉得有必要对他用绝招了。”
莫尘听言忙道,“夫人还有绝招?”
苏言没回答,只是对着莫尘道,“成败就看今晚吧。”
莫尘不知苏言所谓的绝招是什么,只看到她吃过晚饭梳洗过后,拿着一个小册子去了主子的屋子。看那样子,莫尘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感,又感觉像是狼入户口!
还有那小册子是什么?武功秘籍吗?
正百无聊赖靠在床上翻书的宁脩,看到苏言,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随着抬腿下床。
宁脩这动作出,苏言反射性的就扎起来马步,手就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对着他道,“宁脩,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看。你想如何,待看过了再说如何?”
宁脩听了,看她一眼,开口,“手抬的太高了,再放低一点。”
苏言:谁让他指导了!
“要给我看什么?拿来吧!”宁脩说着,在椅子上坐下,一副等着看她耍花招的模样。
苏言看看他,看他今天好似没有猫捉老鼠的兴致,但却没敢坐下来,只是将手里小册子放到他的跟前,“你看看吧。”
宁脩看苏言一眼,漫不经心的打开那小册子,他不以为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饶了她。可是,在看到小册子上的内容时,宁脩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看一眼,瞅瞅苏言;看一眼,盯着苏言看一眼!
此时,守在外的莫尘,蓄势待发,随时等着冲进去将人苏言给救出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竟毫无动静!
莫尘神色不定,难道夫人真的有绝招不行?只是,既然有绝招为什么不早点使出来呢?莫尘不解!
而屋内,宁脩看完手里的册子,直直盯着苏言。
苏言任何他盯着,面无表情。
屋内一时静默,良久,宁脩开口,“上面这些不知羞的内容……”
“就是你写的。”苏言说着,伸手指指,“那上面还有你的大印。”
宁脩盯着那打印看了一眼,确实是他的印迹。而上面那些不知羞的内容,也确实是他的笔迹。还有就是,他也确信这些内容,就他的脸皮而言,他也写的出。
只是,他把他喜欢的姿势,跟他身上的敏感处都写下来交给了苏言,这说明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
看来莫尘说的那些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他与苏言已是夫妻,且夫妻感情还甚是不错。不然,他绝对不会把这么私密的事儿写下来。
他身体异常,记忆混沌,这些他已经感觉到。他与苏言的事儿也确实是真的。只是,宁脩一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看宁脩静默不语,苏言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声道,“宁脩,我把这个给你看,不是让你马上就与我相亲相爱什么的,我也不勉强你太多。你如果不想见到我,我还以离你远点。就是,若是我不小心让你看到了,你能不能忍耐着,别再想着追上我宰了我?可好?”
宁脩听了,又看一眼手里的小册子,点点头,“要求倒是不高,可以考虑。”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宁脩没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言,随着漫不经心的晃着手里小册子道,“我觉得你可以更有上进心一些。”
什么意思?
“与其远远的躲着我,倒是不如尽快的让我接受你,还有那些过往。”
苏言:她也很想呀。关键是不是没找到方式方法吗?
“请您老指点迷津。”
看苏言毕恭毕敬,宁脩对他勾勾手,“你过来。”
过去倒是不难。只是,确定不是一个坑?
看苏言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宁脩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道,“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就怕了吗?”
这是激将法。不过,管用。
毕竟,总不能就这么躲着吧!
苏言想着,抬脚麻溜就走到了宁脩的跟前,“相公,你说。”
相公?!
这称呼入耳,宁脩眼帘动了动,因她这亲昵和自然。
感受那莫名的感觉,宁脩看着她道,“我纸上谈兵都是空谈,还需实战才更具实际意义。”
这话入耳,苏言瞬时就明白了他打什么主意了。然,不待她细思如何应对,宁脩就突然动手,把人给丢到了床上!
呲!
苏言被扔的身上发疼,当时就怀疑刚才可能是她想太多了,宁脩也许根本就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与她来一场纯粹的摔跤而已!
看着在床上疼的呲牙的苏言,宁脩不紧不慢的开始褪去自己的外衣。
在守着的莫尘,眼看着屋里的灯熄了!
莫尘:……
夫人又把主子给强了?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莫尘不知道。但,从那天起,情况就有了根本性的转变。
苏言在宁脩这里不再是犯人了。而是,可以侍寝的人了。
情况好转,苏言也顾不得计较自己在宁脩这里是什么了,马上就写信回京告诉了这一好消息。
她与宁脩和解了。
老夫人看了高兴,宁晔看了遗憾,本来他还想打着助苏言一臂之力的由头去季家湾一趟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哎!
想到还得继续在家里绣花,宁晔心也累的很。
“呆呆,你明日带囡囡和囡囡去季家湾一趟吧!你娘这么久没见你们了,肯定很想你们。”
呆呆听了,看着老夫人道,“娘有老祖宗这样的长辈真是她莫大的福气。”
老夫人听了,哼一声,“少说好听的。”
“孙儿说的是真心话。”
“可你大伯肯定不这么想。”
呆呆听了,想到宁晔那绣花绣的直抽筋的手指,不由就笑了。笑过,对着老夫人道,“祖母,我以为还是我先去切实的去看一下情况比较好。父亲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孙儿就担心这和解时间不够长,带囝囝和囡囡过去,恰逢父亲又对娘亲翻脸就不好了。”
这是在说宁脩喜怒无常。
这是编排他爹没错。但,也确实没说错。
“行,为了谨慎起见,你就先去看看情况吧。”
“好。”
祖孙俩商议好,第二天呆呆就启程去了季家湾。
看到呆呆过来,大壮尤其的高兴,苏言也是。而宁脩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一表人才确实是随了他了。
“父亲,儿子来了。”
看呆呆那态度,宁脩觉得他过去一定是教子有方。
父子相见,虽不是无比欢喜,但也相对温馨。
“娘,你是怎么说服父亲的呀?”见过宁脩后,望着苏言问道。
这个,不足为外人道。
苏言:“你爹逐渐恢复了,不用我说太多,他自己有感觉。”
“原来是这样。”
呆呆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想探究太多,反正爹娘都好好的就好。
“对了娘,儿子刚学会了几道菜,今天做给你们尝尝好不好?”
“好。”
苏言打下手,呆呆掌勺,宁脩坐在门口看着,等吃。
做饭时,苏言将家里的人都问候了一遍,包括萧贤也问到了。呆呆没说太多,只说都好。转头对着宁脩道,“爹,您要不要先尝一下味道?”
宁脩看看呆呆刚盛出那盘鱼,闻着倒是挺香的,但入口什么味道,不敢确定。
“不了。”
听宁脩这么说,苏言笑着道,“你爹这是对你的手艺不甚信任。”说着,苏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巴里,“唔,好烫。”
“娘,你小心点。”
宁脩看苏言烫的脸都皱在一起,心里暗腹:连吃饭都能被烫到,这么笨的人,他怎么就着了她的道了呢!
宁脩每天都在想不通。
“你尝尝看,真的挺好吃的。”
看到送到自己唇边的鱼肉,宁脩抬了抬眼帘,一入眼就是苏言那柔美的面容,柔和的双眼。那双眼睛……
宁脩看了看,微微低头,将鱼肉吃下。
“味道怎么样?”
“嗯,比你做的好吃。”
听言,呆呆笑了,苏言瘪了瘪嘴,没说话,只是把鱼端走了。
看此,宁脩怀疑苏言在耍小性子,没多想,就顺嘴又说了句,“也可能不是他做的好,而是你喂的香。”
苏言听了,愣了下,然后就笑了。
呆呆:父亲都会哄娘亲了。看来,他是真的不用担心了。而由此可见,父亲是真的将娘亲放到了心坎里。
因为放在了心坎里,纵然那些回忆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她犯过的错。可还是轻易就能将他谅解!
因为心里有那个人,才有这下意识的温柔。
之后呆呆并未待多久就离开了。
苏言和宁脩者继续留在了季家湾,等待他身体情况再稳定一些再回京。
留下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活着家里那几亩田地。这也是生活,这样生活才充实。
从深秋到了寒冬,随着日子的推移,每日的陪伴,宁脩逐渐的已不再提强他的那件事,好似连这件事也忘记了。
这一日,傍晚,苏言和宁脩站到地头,看着自家的田地,宁脩直皱,“为什么人家的麦子比我们家的麦子长的好?”
苏言:“人家是认真种的,哪里像你,嫌麻烦随便搞一下当然就成这样了。”
宁脩听了道,“这地我没兴趣。但耕别的地,我可是特别仔细,也特别有耐心的。”
“哪里?”
宁脩没回答,只是抽了抽她。
苏言短暂的疑惑后,马上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当即朝着他踢了过去……
宁脩微微一笑,灵活躲过,伸手弹去衣摆上可能有的灰尘,“都成亲这么久了,还这么憨。”
“你才憨。”回过嘴,苏言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不定的看着宁脩,“你……你刚才说成亲那么久了?难道你……”
“嗯,记起了一些。”
听言,苏言激动,“真的?真的吗?都记起什么了?”
“记起了你不止是我的犯人,也是我的妻。也记起了你曾离开我的日子,还有找我日子。”宁脩垂眸,看着苏言激动的小脸,看着她道,“虽然还没全部想起。但,那些已经足够了。虽少了过去的一些记忆。可我们还有以后,不是吗?”
“嗯嗯!我们还有以后,还有以后。”
“主子,夫人,大爷带着几个小主子来了!”
听到莫尘的声音,苏言抬头,就看到几个孩子已经等不及来田地里找他们了。
“爹,娘……”
看着朝着他们跑来的孩子,看看站在她身边的宁脩。苏言轻轻笑了……
日子虽然不完全是完美。但,那并不影响幸福!
这一年的新年,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大团圆!
只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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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宝们一年多的陪伴,这很不易,感恩遇见。也期盼我们岁岁年年常相见!
鞠躬,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