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晔出门两天回来,刚进门,听到说话声脚步停下来……
“大少爷,好像是大老爷的声音。”
宁晔点头,确实是他和尚爹的声音。不过,他怎么过来了?
宁晔思索间,看到王嬷嬷手里端着茶壶从屋里走出来,抬脚走过去,“王嬷嬷。”
“大少爷。”王嬷嬷也瞬时停下脚步。
“父亲怎么过来了?”宁晔问道。
王嬷嬷轻声道,“大老爷说是要去普渡寺,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说着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以我看,大老爷他就是想两个小主子了。”
听言,宁晔望屋内望了望,随着道,“父亲也懂事了。”
王嬷嬷:……
大老爷确实是懂事了。只是,大少爷身为人子这么说让人听着还是怪怪的。
王嬷嬷心里腹诽着,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对了,大少爷,二夫人这会儿了还没回来,老夫人正担心呢!所以,若是大少爷这会儿无事的话,能否去接接二夫人?”
“她又去哪儿了?”
“二夫人去镇上了!去的时候明明说一会儿就回来了的,可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看到人。”
“就她还找宁脩呢!没得在找到宁脩前先把自己给弄丢了。”
王嬷嬷:大少爷对二夫人确实是刻薄的很,特别是在言语上,更是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祖母担心,那我就去看看。”
“劳烦大少爷了。”
宁晔点点头,转身离开。
王嬷嬷看着宁晔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莫不是大少爷觉得侯爷是因为二夫人才生死不明的,所以才对二夫人这么不满吗?
可这事儿也怨不得二夫人呀!都是司空家做的恶。想到司空家,王嬷嬷又骂她十八辈。
屋内,老夫人看着宁有壮道,“既然只是路过,那一会儿就走吧!省的耽误你赶路。”
宁有壮绷着脸不说话。
不是都说mǔ_zǐ连心吗?他娘为何这样,怎么一点都不懂他的心思呢?
看宁有壮脸色变来变去,憋着就是不说话。老夫人心里挤兑:明明想留下可就是憋着不说话,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点,真不知道他是随了谁了。明明她和他爹都是敢作敢为,脸皮排在最后的。
“去看看囝囝和囡囡就走吧!还有,他们正在睡觉,你看他们的时候小声点别把他们给吵醒了。我先给你做点吃的去。”说完,老夫人起身去了厨房。
宁有壮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抬脚去了内室。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小的,心顿时就柔了下来,可脸色却是越发的不好了。他孙儿还这么小,睡觉跟前竟然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苏言这娘,他娘这曾祖母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
他刚来就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他孙儿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可怜俩小的太懂事又太乖巧,连写信回京告状都不会,受了委屈也只能受着。
真是,越想越心疼,越想越觉得老夫人和苏言不靠谱。她们这样,他怎么能放心完全把孩子交给她们呢?
这会儿在宁有壮的眼里,囡囡和囝囝就是那没爹没娘的小白菜,看着俩娃子,心都犯酸了。
……
“大少爷,二夫人在那里。”
到了镇上,很快就找到了苏言。
看着坐在面馆里一动不动,明显在发愣发呆的苏言,宁晔静站着没动,“她今儿个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乞丐说他好像见过画像上的人,二夫人听了就赶过来了,结果不是。”
宁晔听了哼笑一声,“也许,还未找到宁脩,她就先被人给骗走了。”
时安沉默,确实,现在只要是跟侯爷有关的,无论是谁说的二夫人都相信。
“既然不是,那她不回家还呆坐在哪儿做什么……”宁晔话没说完,在看到苏言抬手抹眼睛的动作后,眼帘动了动,沉默了。
时安:也许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想念或是在失望吧。
想念侯爷,失望还找不到他。
时安想着,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来他也是如此有文采又多愁善感的人呐。不过……
时安抬眸看看苏言,这些年,除了侯爷过世时看她流过泪之外,这几年她都没再哭过一直在奋力的寻找侯爷。
时安本以为寻常侯爷,已是二夫人的日常,她早已习惯,也早已不再失望。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也许每次二夫人都是满怀希望,当那个人不是时,二夫人也都在失望。只是她的想念和伤心埋的太深,他没看出来而已。
时安正想着,看苏言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掌柜的,而后走了出来。当看到他们时,似愣了一下,接着走了过来。
“大哥,时安,你们怎么过来了?”
时安刚要回答,宁晔道,“走吧。”
听言,时安不说话了,苏言也没再多问,两人跟在宁晔身后朝家走去。
盛夏的夜晚,乡村的小道,凉爽又寂静!
看看漫天的星辰,看看辽阔的田野,看着那炊烟袅袅的村庄,走在那安静的小路上,距离岁月静好,就差一人!
若是宁脩在,那该多好。
“在想什么?”
听到宁晔的声音,苏言回神,“在想宁脩。”
“是吗?”宁晔淡淡道,“可看曾经,我不觉得你对宁脩有多喜欢,难道就因为他舍命护了你一次,你就一下子对他深爱无比了?”
宁晔说完,看苏言转头看向他,刚要说话,却又忽然的对他伸出手。
在宁晔正疑惑还未反应过来时,只感到胳膊突然一紧,随着人猛的被拉开,同一时间看一辆马车如风一般疾驰而过。
同时伸出手的时安,手落在半空中。
苏言看看自己被刮破的裙摆,弯腰捡起地上的土坷垃就朝着马车丢了过去,“你他娘的赶着去投胎呀!”
那满嘴粗话的样子,跟优雅漂亮完全不沾边。瞧着就一山野妇人。
宁晔看她一眼,看向时安,“你去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