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本捆绑着宁晔手脚的绳索崩开!
宁晔手脚恢复自由,随即抬手,将苏言拿着药丸的手挡开,接着就欲将药丸夺走。
宁晔动作出,塞药变过招。
一言不发,你来我往。苏言拳脚利索,宁晔亦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两人你来我往,就在宁晔以为苏言所会的也就这些,准备将人拿住时……
“嗯!”
心口一痛,遂不及防挨了一拳。
那痛,让宁晔清楚知道,苏言可不似他在试探,她是来真的。
心里知晓,在看到苏言拳头再次朝他挥来时,宁晔感受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不再大意轻漫,也动了真格,出手擒住她手腕,将她胳膊压至她背后,大手落在她背上,连带用上身体的力量,将苏言禁于他与石壁之间。
一时被困,苏言手指微动,藏于指间的药刚欲出手,就听……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跟过去相差很多。有的时候,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苏言?”
闻言,苏言抬眸。看着宁晔,眼神凉淡。
那眼神,心慌,心虚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怎么看都好似他太过多心了。
看此,宁晔微微一笑,本放在她背上的大手,滑落在她腰间,温和轻柔道,“我有没有说过,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很中意!”
宁晔一句话,丝丝情意,几多柔情,几许勾引!
翩翩贵公子变多情儿郎,突如其来的儿女情长,曾经苏言爱慕着的那个人,此时对她说中意。该是撩人又撩心,该是小鹿乱撞无措又羞涩才对。可是……
苏言垂眸,待心口那一抹不属于她的悸动消散,才缓缓抬眸,看着宁晔那张温和又好看的脸,对他笑笑,随着指间的药弹出,人豁然出手!
“嗯……”
看苏言膝盖顶起,对着宁晔的肚子就是一下。看宁晔吃痛弯腰,扶在苏言腰上的手同时松开,躲避在角落的人眼睛闭了闭,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苏言……”
“叫苏小姐。”说着,又是一拳。
“唔!”
闷哼,又挨一下,宁晔没想到自己竟没躲开。
“宁晔,你以为你不张口,药就进不了你口中了吗?你刚才昏迷的那段时间,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沉迷于你的美色无法自拔吗?”
“还中意我?你这话若是真心话,就是勾引的弟弟的女人,该打。若只是虚情假意的戏弄之言。那……”
欺哄一个曾真心爱慕他人,戏弄一个其实已不在的人,打他都是轻的,该废了他。
心里给他论着罪,下手愈重。
当宁晔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的异样,让他知道他被下药了,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了。
生平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说中意,结果招来一顿毒打。
这结果,从未想过。
意想不到的结果,让宁晔被打的浑身都疼的时候,还忍不住发笑。
“苏小姐,你要打就打,能不能不打脸……唔……”
听着山洞里的声音,躲在暗处的人已是不敢多看,怕受惊。
侯府
侯府大少爷被人劫持,这么大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知晓,当即派人来侯府过问,表关心。
“请喜公公告诉万岁爷,府里护卫已找到宁晔下落,也已将他救回来,想来不用多久就会带他回……”老夫人说着,在听到脚步声后,顿住,抬头望去。
喜公公顺着望去。
白衣染尘,脏了;发髻松散,乱了;还有,脸上见红,伤了!
看到由时安轻扶着出现在眼前的宁晔,喜公公神色不定,特别是在看到宁晔脸上都是伤的时候,脸上表情更是微妙。
宁老夫人在看到宁晔脸上都是伤时,眼睛亦是直了一下,“宁,宁晔!”
“祖母!”
声音低弱,再配上他那脸色,妥妥一副快晕死过去的样子。
“快,快扶着大少爷进屋。”宁老夫人慌着,还不忘对喜公公客气一句,“喜公公,请恕我失礼,您忙着,我就不远送了。”
“哦,不碍,不碍!”喜公公客套着,看老夫人已走了进去。
喜公公本想多留一会儿的,现在也只能离开了。
宁坤和宗氏刚要进去,也被老夫人给赶了出来。
“大奶奶,你有事儿就先忙吧!大少爷这里有老夫人在就行了。”王嬷嬷说着,转头看向宁坤,“三少爷,老夫人让您进宫请太医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去。”宁坤快步往府外走去。
宗氏关心也几句,也随着离开了。
屋内,老夫人看看宁晔,看看一旁的苏言。随着一言不发,抬脚就要往外走去……
“祖母,你和苏言合谋这么坑孙儿真的好吗?”
宁晔话入耳,老夫人脚步顿住,转头看向苏言,“你都交代了?”
苏言摇头,“他猜到的。”
这一点不难猜。苏言手里没人,她能轻易得手,所能借助的也只唯有老夫人。再加上冯荣那难掩心虚的神色,无需多猜,宁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宁晔什么都知道了,老夫人倒是自在了,分外坦然的在宁晔跟前坐下,看着他的脸,“你脸上这伤是哪个护卫弄的?”
“若让护卫下手,我可能不会伤这样。这一切都是托了苏小姐的福。”宁晔说着,扭头朝着一边的铜镜看一眼,当看到镜子里那张缤纷多彩的脸,嘴角抽了抽,瞬时移开视线,不忍直视。
“说吧!你们欲让我做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让他离呆呆远点,那么老夫人直接开口既可,没必要搞这么大的动静。
她们这么做定然还是有别的目的。
老夫人听了,看向苏言,“你说吧。”
“是!”苏言应一声,对着宁晔,开门见山,直接了当道,“为了证明你不是呆呆的爹,也证明你与我从来清白,你做天阉吧!”
宁晔:……
宁晔:……
看着一脸无语的宁晔,老夫人又适时的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想娶北荀公主,这也是拒绝赐婚的理由。”
宁晔:所以,他做天阉,算是一举两得吗?不止是成全了呆呆和苏言,也是成全了自己,是吗?
宁晔良久无言。
许久重重吐出一口气,开口,“祖母,你们现在这是在同我商量吗?”
“是商量吧!”老夫人说着,有些不确定的看看苏言。
苏言对着老夫人道,“我已经对他下了药了,等下太医来就会从他脉象上探出异样来。所以,这不是商量,他为天阉是必须。”
老夫人听了,确定了,现在苏言对宁晔绝对已没什么想法了。不然,下手绝不会如此快准狠。
“既然这样,那你就认了吧!等过一些日子,事情都平息了,我寻一个‘神医’再让你好起来就行了。”
老夫人说的那个风轻云淡,宁晔听着脸上的伤直泛疼,“祖母,您老有没有想过孙儿的颜面。”
“就是为了你的颜面才让你残的。不然,你和苏言永远不清不楚的,呆呆身份也总是遭人病垢的。现在你残一下,你与苏言都清清白白的多好。”
好吗?
宁晔可是一点都不觉得。
只是,不管宁晔愿不愿意,脉象都已难改,他注定要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