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苏寡妇竟然这都没死,老天真是不开眼。”
知道苏言活着回来,郭氏心里满是失望。
“不过,就算是活着回来,她和贺良的亲事也算是完了,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本是寡妇,已够招人闲话了。现在又被人糟蹋了身子退了亲,这以后定然更招人唾弃了。这样想,郭氏这心里就舒坦些了。
“只是没想到贺良那闷不吭声的,竟还是个多情种。可惜,银子搭进去了,什么都没捞着。”
听郭氏在这里幸灾乐祸,李大旺编着手里的筐,不咸不淡道,“你咋知道贺良搭银子进去了?”
“这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我咋会不知道。还有,你当时不也看到了吗?装什么糊涂。”
李大旺淡淡道,“看来,田氏把银子拿回来的事你还不知道。”
闻言,郭氏一愣,“田氏把银子拿回来了?这么说……”郭氏心里一惊,急声道,“难道是田氏找人绑了苏言?就为了让方俏能嫁给贺良?”
“你可真敢猜。”李大旺看着郭氏,都有点佩服她的心思黑暗了,“那田氏就是有那贼心,有那贼胆儿,她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去找人做这事儿。”
“那你刚才说……”
“你以为田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银子当时是给贺良了不假,可这边贺良和呆呆刚把钱放进去,偷偷尾随跟过去的田氏就又把银子给拿回来了!”
郭氏:……
“这田氏可真不是个东西呀!”
虽然郭氏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盼着苏言不得好,是因为跟苏言有过结。但田氏,苏言跟她可是无冤无仇呀!
如果苏言没回来。而田氏就这么把银子拿走了,那不等于是送苏言去死吗?
“田氏这老娘们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跟过去一样,心眼又多又坏。这么看的话,田氏在盘算什么,方俏说不定早就知道。”郭氏眼睛眯了眯道,“之前看方俏那么爽快的把银子给拿出来,我就意外的不得了。心里还想着,这丫头变成寡妇了,倒是变善良了。现在看来,她跟她那老娘极有可能是早合计好了,都是在贺良跟前装好人罢了。”
李大旺没说话。
因为郭氏说的,跟他心里想的一样。
那方俏虽年岁不大。但内里,却跟她娘田氏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
现在贺母竟然逼着贺良把方俏娶进门。这贺家以后的日子,等着瞧吧。
萧宅
周广把茶水斟满递到萧瑾手边,“少爷,喝茶!”
“嗯。”
看萧瑾喝一口茶,继续闲适的翻着手里书,完全心无旁骛的模样。
周广垂眸,最初一脸漠不关心,说着跟他没关系,结果不但闲事管了,还悄然把人给带回了村口。不该做已经做了,本以为会过问一下后续,没想到,又不吭声了。这是突然管闲事的兴致没了?还是,忽然感觉别扭了?“广叔,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下去歇着吧!”
闻言,周广应一声是,躬身走了出去。
被赶出来,周广走到门口扭头往里面望一眼:都张口撵人了,十有八九是扭捏上了没错。
闲事管了,总是要有一个理由的。那么,少爷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帮苏言呢?是怜香惜玉?还是别有所图?
周广感觉两则都不太像。
若真怜香惜玉,少爷就不会是把她放到村口,而是带回来家里放到暖和的床上了。那,是别有所图吗?
可苏言一个寡妇,少爷又能图她什么呢?
图个被她打骂吗?
周广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萧瑾突然改变主意帮苏言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什么呢?
屋内,萧瑾放下手里的书,眸色幽幽……
因为苏言那不能理解,不可捉摸的反应和举动。
一个女人被绑,在面临那种情形时,不应该是她那种反应。还有,她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的狠劲儿,又是怎么回事儿?
在离开时,萧瑾清清楚楚的看到,苏言是准备一把火烧死那两人的。只是最后,不知为何又放手了!
是突然怯懦了?还是,突然不忍心了?
萧瑾以为都不是!
一连头发都能当做凶器,欲动手杀人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人,绝不是一个怯懦和心软的人。同时,也可以确定,她绝不是一个寻常的乡村妇人。纵然她现在脑伤了,可遇到危机时,她本能做出的反应,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苏言!”
萧瑾呢喃,突然对她的身世开始感到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竟养出苏言这等近乎凶残的人呢?
也许,他应该查一查。可能他这一举有些多余,但既已起了好奇心,稀里糊涂的反让心里不舒服。
“苏姑娘福大命大,日后必是有福之人。”
听周福说苏言平安回来了,秋烟只说了这么一句,一副替苏言庆幸的样子,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秋烟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