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哪儿出了错漏,让人觉出端倪。
福成等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书案后,晋王与平时并无其他不同,手里拿着卷宗正看着,。
忽然,他抬起头,点了点桌上瓷盘里剩下的那一小堆樱桃。
“这东西往她那儿送一些。”这个她,不言而喻。
福成面现难色,犹豫道:“这樱桃就一篓,您惯是不喜,老奴一共就留了两碟子。一碟子在这儿,一碟送去给了嬷嬷,其他的都给思懿院送去了。”
见晋王面现不愉之色,他又解释:“当初还是您吩咐送去的。”
自己说过的话,晋王当然记得。
他冷着思懿院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处在他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厚待与否根本不是喜与不喜,不过是该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眼见留春馆那边气焰越来越嚣张,自然要压一压。
再说,晋王也觉得够了,他是厌恶徐燕茹不假,但没打算真做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小奶娘喜欢吃,她喜欢,就给她。对晋王来说,他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干不了的。
“去讨,你亲自去,就说本王拿来赏人。”这整个晋王府都是自己的,晋王并没有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合适。至于晋王妃,他并没有太放在眼里。于晋王来说,我给你,你就接着,我不给你,你理所应当就该受着。
福成一脸苦相,主子出了纰漏,就让奴才去擦屁股。可转念一想,奴才的用处不就是用来擦屁股,不然要奴才干什么。
思懿院,待翠竹走后,紫烟有些犹豫道:“娘娘,您拒了留春馆那边可是有些不好?”
“有什么不好。”晋王妃浑不在意道。
“毕竟小郡主……”
晋王妃冷笑一声,搁下手里的书:“她惯是喜欢拿个丫头片子当筏子,还真以为殿下不知道这事?她最近风头太过,殿下正想压一压她,不会听了她的唆使。”
这一篓樱桃就是一个信号,即使心中再多的不甘愿,晋王妃也得伸手接下。
这是晋王给她的脸,只要她还想高高在上坐在晋王妃的位置上,她就得接下,还得笑着高呼谢恩的接。
可心里有气总得发泄发泄,反正晋王那边暂时不会动她。
就是因为太明白,晋王妃才格外有一种屈辱感。而这种屈辱感时时刻刻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越来越不像曾经那个徐家的天之骄女。
“翠竹这趟回去大抵要受罪了。”紫烟略有些感叹地说。
翠竹大抵也心中有数,离开思懿院的时候,脸色苍白,眼中带怨。
紫烟跟在晋王妃身边多年,自然看得懂这种眼神,王妃的这步棋彻底地走坏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本妃给了她选择,她既然敢自不量力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该有这种觉悟。”
可不是如此,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紫烟不再说话。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福总管来了。
福成入了内,先是向晋王妃行了一礼,就将来意说了。
本来天气就很热,晋王妃体弱夏天从不用冰,累得她身边服侍的人,都得受着这酷热。而此时,室中一片安静,空气近乎凝滞。
福成自然没漏下晋王妃难看的脸色,颇有些不解。不过他也不想去关注对方为何如此,笑吟吟地等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