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梓出现的同时,深井冰表哥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冒出来,拦腰一抱掳了人就跑,椿刚想去追,被梓拦住了。
“我们先回去吧。”
椿一般来讲都不会反对梓的话,即使是现在。临走时他们再去看了眼雏奈,抱膝半浮在营养液中的侧影只是十分孤寂。
希姆与他们同行,安静了一路,直到分别时希姆才忧愁的说:“八子她……越来越让人操心了,不把疼痛当回事什么的……拜托一定要照顾好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希姆使用请求的语气和他们说话,惊讶之余梓有些恍惚,能让这么明媚骄傲的女生低头,想必是很爱很爱雏奈吧,就像他一样,他也很爱椿,可是,在刚才感受到椿一瞬间心动时,他心底是不舒服的,所以顾不及雏奈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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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如往常一样,雅臣去接弥了,右京还在事务所,要忙着做他的牛、郎兼职,光还在国外,椿和梓刚从外面回来,枣不住在家里,琉生照常累倒在地上睡着,昴天天都打篮球,祈织照顾着院子里的花,侑介傲娇不变,风斗经常不在家,绘麻和她的小松鼠相亲相爱。
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雅臣总会念叨着“不要玩这么多游戏对眼睛不好……”,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才想起平时像个孩子般端坐在面前听训的那人还没回来。
右京接了很多麻烦的案子,不分昼夜的忙着,有时凌晨两三点才回家,本来事务所也是可以将就一两晚的,但他希望第一时间等到未归人。
要一有空就去庙里待着,这些天他把有过美好回忆的寺庙都走了一遍,可惜旧地重游身旁缺少了当初一同看风景的那个人。
光回来了一次,没见到想见的人又匆匆飞回去。
椿玩游戏时总习惯的去敲隔壁的门,久久未等到开门才颓着背离去。
梓会在夜深的时刻站在房间的阳台,期待隔壁的窗帘掀起的一角被拉开。
枣还记得曾有人妄图让他的猫使用手机。
琉生天天和阿夜混在一起,有时则拿着一颗耳钉发呆。
昴有空没空就对着绘麻脸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祈织每天都会折一枝花放在阿夜面前,企图让它把花带走。
侑介少了压迫后生活丰富多了许多,偶尔冒出来思念的念头又被一万遍的“不是受虐狂”自我催眠压倒。
风斗多了个回家调戏笨蛋姐姐的爱好。
弥喜欢在大家都安静的时候问:“八子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外挂们都说快了,可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又快新学期了,他们的妹妹却还没回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也忘了数过了多少个秋,街边的樱花都弥漫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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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墓园。
一束白菊静穆庄重地放在一处墓前。
“看,这是我的母亲。”雏奈就这么平静地对祈织说出这句奇怪的介绍来,她和祈织完全是偶遇,在墓园里的偶遇。
墓碑上面只有一张侧面的照片,微微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这个女子和雏奈是不相似的,思维扩散一点到能想起小家碧玉的绘麻,但相熟的人都知道,远野文子同样继承了远野家的特征,这张看似美好的照片是她抱着年幼的雏奈时抓拍下的。
许久,祈织才开口:“辛苦了。”
辛苦吗?说实在的雏奈没什么观念,要说辛苦绘麻还比较说得上,别说生母了,连远野文子这个养母的存在她也是不曾详知的,但是,绘麻也算是比较幸运了,独自一人打滚摸爬居然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么大,从来不需要进行人体改造,也不需要背负什么“那个人的女儿一定很厉害”这种糟糕的头衔。
“......你也是。那个女生......叫做冬花?很温柔的名字。”雏奈想起方才看到的祈织,是那么悲痛无助的抱着墓碑,身体没遮住“冬花”二字,雏奈不知道如何让她这位哥哥不那么难过,无奈之下只能出声邀请他一同去看望母亲,借此脱离“冬花”这个魔咒。末了又补上一句,“想必是一个温柔的人,像忍冬花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