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契约为证,即便闹到了官府,官老爷也只会看字据说话,你就只能哑巴
吃黄连了。”
“这么坏的?”荞荞低头嘀咕,越想越觉得后悔来这,愤懑道,“看来洛阳一点
都不好,到处都是奸商!”
玉绍内心哭笑不得,她这是没抓住重点啊,于是他含笑相劝:“姑娘还是小心
些吧,你认不得字,心性又如此单纯,会很容易吃亏的。”
荞荞抬眸,眼神古怪地看了看他:“我发现你好喜欢说教啊,你又不是我师
父,干吗让我不准这样,又不准那样的?”
玉绍愣住,顿觉窘迫,宝墨有些不高兴了:“喂,我师兄今日可是帮了你,要
不是他,你就被关进大牢了,你就这么个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
荞荞自是有些理屈:“那不是他总头头是道的,说一大堆,我不爱听嘛。”
“你怎么好坏不分呢?”
宝墨还想和她理论,玉绍赶忙劝住:“好了好了,既然姑娘不爱听,那在下言
尽于此,望姑娘好自为之。”
荞荞心里也有点郁闷,深深看了玉绍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宝墨望着荞荞的背影冷嘲热讽,“师兄,我
看你就不该浪费时间,简直对牛弹琴。”
“她并非不识好歹,只是率真罢了。”玉绍也在目送荞荞,眉眼里有些无法形容
的惋惜,“应与她过往的际遇有关,从未有人束缚她的天性,未曾用礼法熏陶她,
所以她才会对人情世故、规矩章法一窍不通。”
见他如此体谅那小丫头,宝墨的不快也消散了,懒懒地打趣他:“这天底下就
属大师兄你脾气最好。”
玉绍摇一摇头,唇边一缕温雅淡然:“你听她说的,帮老人家讨糊口钱,还劫
富济贫?她关心疾苦,心怀正义,这不正是师父一直教导我们的儒家圣心?”
宝墨张口怔了一怔,与身边的银尘一样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也许正因看到她这颗‘儒心’,我才不由自主觉得她亲切,再而想去劝说她。”
玉绍望着荞荞的背影舒眉一笑,有些自嘲,又有点欣慰,“她本心是向善的,可惜
用错了方式,如果能有人好好地教导她,教她念书习字,让她识礼守法,或许她也
会成为一个圣人。”
◇◆◇◆◇◆◇◆◇◆
一日,玉绍去药铺抓了些药,正准备给唐老爷子送去。
刚出药铺,一个陌生男人挡住去路,向他拱手一礼:“敢问可是孟玉绍孟神医?”
玉绍谦虚还礼:“在下正是孟玉绍,可不敢妄称神医,不知阁下……?”
“我家主人久闻孟大夫医术高明,特来请你过去问诊。”
对于替人看病这种事,玉绍从来都是很积极的:“好,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就在不远,请随我来。”
那男人将玉绍引进一座气派的酒肆,走在其中,玉绍暗暗环顾四周环境,愈发
觉得奇怪,怎么有人会在这里看病?尽管疑云重重,他还是跟着男人上了楼。
男人在一间雅室外站住,叩了三声门,然后自行推开,侧身对玉绍做了个请的
手势。
玉绍恭谨地走了进去,透过一排水晶帘子,依稀看到有个贵族打扮的男人倚靠
着露台站立,一只手撑在扶栏上,一只手握着酒尊,望着楼下街道上的络绎不绝的
行人,看上去十分闲适自在。
玉绍正思考着该说点什么,给他带路的那个属下说道:“孟大夫请再次与我家
公子相谈,属下先行告退。”
玉绍莫名其妙地看他离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好的来诊病么?
门被关上,室内气氛安静了一会,还是不见主人转身说话,玉绍便礼貌地探
问:“在下医者孟玉绍,不知公子哪里欠安?”
“孟玉绍?”那人语气似在玩味,缓缓转过身来,“果真是你啊孟玉绍?”
这就把玉绍弄糊涂了:“公子与我相识?”
男子踱出珠帘,歪头盯着玉绍坏笑:“你不记得我了?”
玉绍仔细看了看他,确有几分面熟,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道:“许是玉绍每
日诊治的病人太多,记不大清了。”
“呵呵。”男子大笑,“若我脸上再添上些许红斑,你怕是就能认出来了。”
玉绍顿是一怔,旋即喜出望外:“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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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发现了吧,书名改过了,其实早些时候已经把简介换了,过几天封面也
会换掉,外面的东西焕然一新,可里面的内容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放心,作者没有换,还是我,哈哈哈~说到这个书名,皇夫……其实这文里的皇夫严
格来算是有两个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