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简看得她如刺锥心,到后来不禁捂住嘴,失声痛哭。
苏稚看她心伤若斯,自然也是心疼得不能自已,张臂将她拢在怀里,让她在悲痛时能有个慰藉。
幽梦边哭边将竹简合起来,紧紧地捂在心口,哽咽地唤着“离忧”,就像他在竹简上写她的名字一样,不停地唤。
苏稚望着怀中泣不成声的泪人,下巴抵住她头顶摩挲着,以心相诉:这是在我们刚搬进棠棣轩的第一天夜里,我看到他埋在这棵树下的。我想这是他写给你的,最动听的情话,好好收着吧,毕竟它现在是唯一的证明,他用心地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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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的拂杏园里,苏稚和幽梦依偎坐在那把秋千吊椅上,乘着微风轻轻悠悠地摇晃,来来回回画着圆弧,沐浴在玫瑰色的霞光中。
苏稚敞着臂弯由幽梦软软靠着,她歪头枕在他肩上,眼神夹带一丝慵懒和疲惫。
“禾雀。”她柔软的声音轻盈入耳,“就在中午我梦到了离忧。”
苏稚下意识地转过脸,俯视着肩头恹恹欲睡的她,听她说着:“他来和我道别,说在他走后,便换作你来照顾我……”
苏稚眉心一紧,掌心滑上来揽住她肩膀,让她贴自己更近。
她眷恋着他胸怀的温暖,忧郁道:“他还说,你是我的选择,叫我永远都不要后悔……”
在秋千的缓慢起伏中,苏稚凝眉,感触颇深地沉思着。
幽梦忽然低下头,他随之看过去,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来,浅粉的杏花浮雕栩栩如生。她翻转至背面,其上“苏稚”二字令他眼光一滞。
“这杏花名签我早就想给你了……”她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直到现在,除了他,她找不到第二个,能配上杏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