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他说的就一定是假话?”幽梦却是回应淡淡,“苏稚中途回来过,当时你有和苏稚在一起么?”
他怔忡:“我……我没有。”
“你不在场,你就无法证明苏稚到底有没有进过晏鹊的房间。”幽梦就此推翻,“就算让你们双方对质,那人偏要说苏稚进去过,你又能如何反驳?到头来还是没有结果。”
“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我相信阿稚是清白的。”
“你相信,那只是你的直觉,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争执就这么加剧起来,素日心灵契合的二人,埋藏在彼此观念里一些不可避免的分歧,也终因此事初见苗头。
离忧一时语塞,看她的神色愈发深重:“公主,难道您就这么信不过阿稚的为人吗?”
她正视着他的眼睛,微许沉默,然后沉定道出:“我不信你们任何人,我只信真相。”
离忧僵了好一瞬,心口冷得发疼。“公主……”他眼神清澈,因而藏不住难过的情绪,“您真的很让我失望。”
她眼波微动,依旧平静:“是么?有多失望?”
他的胸口像是被石头压着,每一个呼吸都在痛:“原本我对公主满心敬慕,认为您会是一个心细如尘、明辨是非的女子,可你却听信小人之言,不分青红皂白地妄下定论,您的轻率只会让无辜的人含冤受辱,我看不到您作为郡君该有的英明……”
幽梦兀自解压地瞬了瞬眉眼:“你是想说我糊涂,不分好坏么?”
他垂眸,缄口不语。
“离忧,你不懂我……”她眼帘半垂,嘴角泛起一缕苦笑,“我会不明白被人冤枉的滋味么?”
她语声幽冷,透着薄雾似的哀怨,莫名地使离忧恻隐,他暗暗抬眸,想去窥探她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