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梦”?苏稚不期然怔了怔,甚觉他这问得微妙,总不能告诉他……是“姬幽梦”吧?
离忧见他一脸茫然,料想是自己问得太玄虚了,便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见你看这扇子这样出神,想必它与你一定有段渊源?”
苏稚缓缓垂眸看扇,眸色在灯火掩映下显得异常温柔。
经过这两天相处,他和离忧倒也算得上气性相投,已经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离忧看他这神情,仿佛眼中写满了故事,便确信扇中大有文章。
“你不介意我随便猜猜的话……”离忧微眯眼,试探道,“兴许这扇子是个特别的人送你的?而这送扇之人,甚至还是一个,促使你想要避宠的缘由?”
苏稚眼神飘移,露出一丝心乱迹象,唇边衔着一缕清淡苦笑,他终是回避了这个问题,顺手将折扇阖起,放至枕畔,然后探身吹灭了床头的那盏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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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早间是舒适的,幽梦和兰莹在千波湖畔的千帆楼上赏了会晨景,闻着清新空气,望着白雾深处霞光初现,身心俱悦。
幽梦踱着步,就像是突然的心血来潮,她坐到了露台中央的琴案前,将苏稚曲作的丝帕摊开在左手掌上,一边看,一边对照谱子试着弹奏起来。
兰莹走到她前方不远处停下了,笑意悠长地端详她。想她今日竟有如此好兴致,竟然与自己抢琴弹了。她便耐着性子听她抚曲,更从她低眉含笑的神色中窥见几许异样,那是种陶醉的少女情态,兰莹依稀记得,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太傅住在府上的时候。
只是忽然地,幽梦就弹不下去了,怅然望着丝帕,不知在想什么。
兰莹款步走上前,信手在那弦上撩了几串音符:“怎么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