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本是为了看夜渊,视线下意识地一转,恰好瞥见丞相出现在游廊尽头,来得正是时候。他远远就看到夜渊在临水台上神乎其技的表演,早已听闻他武艺高超,今日也是第一次亲眼领教,那身白衣在飞天遁地间犹如溯雪洄风的幻影,可是让所有围观的人都大饱眼福了。
每当夜渊捉住一只云雀,对应的主人就会收住曲声,她的云雀便也会乖乖待着,不再乱飞了。没过多久,九只云雀已经在他行云流水般的凌厉身法下尽收瓮中,剩下最后的一只,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这时,瑟瑟猛一个激灵,望见他正冲自己迎面飞来,“呼”地掀起一阵风,吓得她立马屏住呼吸——就在她以为他伸出的手就要抓住自己时,他却只是挥手绕过她头顶,从附近的树枝叶子上掳走了第十只云雀。
迫近的关头,他显然是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因而在面面相对时曾有一丝怔忡。瑟瑟看到他双眼藏在白色锦带之下,阻挡了彼此的眼神交会,她却依然能读懂他的表情,十分敏锐和警惕地瞪着她,她在墙头大气也不敢出,好怕他一生气就把她这偷窥狂给摔了出去……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出手,仿佛就当没发现她似的,握着手里的云雀转身又飞回水台那边去了。
最后一位佳丽的箜篌声停,他稳健落回殿前,放下云雀后揭落脸上的锦带,便在此时耳闻一阵拍掌庆贺之声,深沉冷毅,离自己有些距离。
他转头望去,无太多意外地对视住了丞相,他正站在游廊里,面怀笑意,不胜赞赏地望着自己。
丞相已是一个人在那,悄无声息地看了他半天了,他的表现着实精彩,这与其说是一场技艺考验,不如说是一场视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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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梅自寒自述心念,口气那样坚决,兰莹颓然垂目:“其实我是替她还旧物来的。”
梅自寒这才看清她手里的披风,不由自主又是一怔。
“这件披风,自太傅亲手给她的那天,她开心了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