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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两眼空洞,无精打采地走着,兰莹沉默着陪她走了一路,十分担心:“幽梦……你还好吧?”
她哪里会好?像生了重病,说话都有气无力:“兰莹,快陪我回府,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兰莹扶住她,探头道:“那寒露你先陪公主出宫,我要回兰圃取件东西,很快就回。”
“哎。”寒露点头,手臂绕过来托住幽梦。
这会幽梦已是丢了魂,哪里还会管她,兰莹便穿过小道,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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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弦回过神来。“太傅,当着媛儿的面,咱们可要说清楚了,今日以琴会友,只论曲不论人。”她也是照顾归媛的气性和面子,才这样明着试探,“您可不是出于敬畏,因为本宫尊贵的身份才说本宫的曲好。”
“二位皆是千金贵女,既然请了微臣来评,臣当是平心而论。若说曲意高远,自然是归小姐的《秋水长天》更胜一筹。”梅自寒坦然说,“可阳春白雪少有人懂,终究是曲高和寡,孤芳自赏。既然不同凡响,比了又有何义?”
归媛顿觉胸口郁结的闷气疏通了,眉眼依旧冷傲:“说得倒也是,引商刻羽,杂以流徵,不如做一枝独秀,一股清流。”
“太傅听得这样深切,既是听出媛儿曲中之境,那想必,也是听出本宫曲中之情了?”幽弦提出一个似被他避重就轻的困惑,“凡人之所以是凡人,皆因有七情六欲。方才媛儿夸太傅并非凡人,如今太傅却说我这‘凡曲’好,莫非太傅是为情所动,如此清绝外表下难道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梅自寒心如弦惊,蓦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