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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自寒沉静如石地坐着,许久不知所措,听着怀中女子的低泣呜咽,紊乱的思绪一晃眼回到清晨,彼时他正沉心着笔,忽听见阁外宫女和侍卫们的对话——
那宫女手提食盒,巧笑:“守卫大哥,我给太傅送早膳来了。”
侍卫长打量她:“你是哪儿的?怎么从没见过你?”
她笑道:“哦,我也是东六宫的,不曾来过罢了。”
“哟,往常都是逸雯姑娘来送饭,今儿怎么换人了?”
“咱们太子爷犯了事儿,牵连了东宫上下。”她将食盒交给侍卫,顺口提起,“逸雯姐姐也被叫过去问话了,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我就替她代劳了。”
侍卫纳罕:“太子犯了什么事儿,听起来很严重啊?”
不光他们惊奇,阁中的梅自寒也是眉头一紧,原本沉浸书中无心听他们闲谈,可听到这话关乎太子,就不免要留心了。
“你们还不知道啊?”那宫女张大不可思议的双眼,“前两日洛阳不太平,说是有一首叫《载驱》的诗在城中疯传,这事可不得了,纷纷传言小公主勾引了太子,想不到这森严宫闱竟然发生了兄妹乱伦的丑事!”宫女说话也不顾场合猛地扬高了声调。
梅自寒惶然大惊,只觉浑身僵硬,握笔的手不禁发颤。
宫女还说:“这下皇上可动了大气,现就在皇后宫里,连同后宫各主,审问太子和小公主两兄妹呢……”
他便是这样听闻此事,恍如晴天霹雳般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