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被杜鹃捧放至几案上,苍炱幽冉,幽寂已饮得有些微醺,他淡淡瞥了香炉一眼:“好好的为何把香换了?”
杜鹃装作一脸茫然:“殿下,这就是你平日用的水沉香呀?”
幽寂怀疑地皱起眉头:“为什么闻起来会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想不到他是这样细腻谨慎之人,杜鹃神色一滞,很快又用笑容掩饰过去:“哦,是茉莉的香味。奴婢今早去花圃摘了些茉莉带回来,它可以镇定您的心神,让您夜里能睡得安稳。您看,就在那养着呢。”
顺着她的指示,幽寂看到桌上那一座琉璃盏中的确用清水培植了满满的茉莉,洁白如雪,总算放下了疑虑:“你有心了。”
杜鹃舒了口气,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利用茉莉成功瞒天过海,掩盖了依兰的香气。
幽寂望了望空掉的酒杯:“帮我倒满。”
杜鹃听话地为他斟上一杯,抱着酒壶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太子,您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呀?您是不是有心事?”
幽寂拈起玉杯与目光平齐,笑得苦涩不已:“我只是想敬一敬自己……敬我这般执迷,自作自受……”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杜鹃柔声细语:“奴婢虽然不懂殿下为何事心忧,但是奴婢知道您是太子,是国家的希望,您若一直这样闷闷不乐,奴婢看着也会难过的……”
幽寂怔了怔,抬头望着她,香薰和酒醉的共同作用下,他眼神是迷离的,一瞬间的神志恍惚,他竟觉得是幽梦楚楚动人地坐在那。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向她,落在光滑的脸颊上,指尖真实的触感让他动容地笑了:“真想不到,你还肯对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