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车里的男人此刻呼吸轻匀,长发披散在肩后,如墨华倾泻,如此便有一番超凡绝尘的清逸。他手握玉簪举眸以待,也在聆听外面的动静,量她不敢再犯。
走为上策!可刚转身又刹住,她想不成,我若就这么灰溜溜地逃走,岂不是太丢脸了?我认输也难保他不追啊,恶狗还专挑怂人咬呢。
走前该立点威风才是。于是她强撑底气地回过头来,握着还疼的手,冲那辇车傲慢叫嚣:“你一个会武功的,欺负我一介弱质女流算什么本事?”
车中人嘴角勾起一抹黠笑:她这是不甘心,还想不怕死地来试试了?有意思。
“告诉你本姑娘也是有人罩的!有种你等着,我去叫那个……”幽梦舌头一卡壳,觉得不便直呼冷无双全名,显得生疏不可信,遂灵机改口,“叫我那个大兄弟来和你算账,你别走啊!”
说着她装模作样快步跑开,跑几步又回头盛气凌人地丢一句:“听着你可不准跑!敢跑你就是缩头乌龟,哼!”
她是真怕那人从车里冲出来追她,这才把戏做足。
听着她跑远的脚步声,车里的男人唇边笑意更甚,透出阴冷入骨的邪魅,笑她拙劣又滑稽的演技。
和冷无双一行周旋半晌返回的随行护卫居胥,一个轻功落在车外,瞥向幽梦离去处低声道:“公子,就这么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