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就放下书跑了出去,心里想过很多种会发生的可能,但他始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幅骇人的画面妁的其中一条亡虫,竟然正在往妁的身体里钻!
唐喻晨之前就听妁说过,亡虫是从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体里分离出去的东西,最后还会再回到那人的身体里面。
但亲眼所见这样的画面,唐喻晨还是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
妁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她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呻|吟,可光听溢出口的声音就充满了难尽的煎熬,见她在地上翻来滚去、极尽折磨的样子,唐喻晨就想去扶她一下结果他才靠近,就被看不到的气场给击退了几步。
唐喻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妁在那里承受着他所想象不到的痛苦,却什么帮助都提供不了。
这个过程应该很短暂,但给他们的实际体验却很漫长终于结束的时候,唐喻晨看到妁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撕破了;她那不停抓着地面的手指也根根渗着鲜血,不少只手指上面的指甲都断裂了。
唐喻晨想去扶她,但妁感受到他的靠近时连忙躲避,还用手臂跟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部。
唐喻晨停在原地有些尴尬,不过他想妁现在的心境应该也跟他是一样的尴尬吧。
唐喻晨对她道:“我扶你起来吧。”
可妁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沙哑,不再似之前那么清亮,就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岁:“……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唐喻晨隐隐约约感觉的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上前了一步,在妁的身边蹲下:“不要怕……”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安慰词,但妁的颤抖让他觉得她是在害怕,“……我扶你进去吧。”
仅剩的那一条亡虫此时在他们身边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快速游上落下着,唐喻晨也能感觉到从亡虫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安跟急促。
唐喻晨咽了咽口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妁终于露出了她的脸果然跟唐喻晨心想的一般,妁的容貌瞬间苍老了。
妁没有流泪,但眼眶却通红。
她没有去看唐喻晨,就只是低着头,用悲伤的语气喃喃说道:“……我的时间,还是越来越少了……”
“……”
唐喻晨说不出一句话,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直观感受到时间的必然流逝有多无情。
当身边的一个人以这种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老去时,唐喻晨的心中除了无奈的唏嘘,再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那整晚唐喻晨都没有睡好,或是他的睡眠本来就浅,又或是白天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冲击。总之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都是那些隐藏在回忆之中不愿提及的事情。
第二天凌晨时分,他觉得自己都还没怎么睡过的时候,又被过来找他的妁叫醒了。
“怎么了?”开了房门看到依旧雾灰蒙蒙的天气,唐喻晨状态不佳地问妁。
“醒醒。”妁的语气好像带了点不太明显的悲伤,“唐喻晨,接你的人来了。”
这句话让唐喻晨清醒了过来,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个时间段里发生。
在看到来接自己的人竟然是袁亦可后,唐喻晨更是大为吃惊。
袁亦可是唐喻晨三年多没见面的朋友了,他比唐喻晨还小了几岁,曾经有段时间跟唐喻晨走得很近,非常地依赖他。虽然袁亦可看上去已经比当年坚韧硬朗了不少,但唐喻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为来接自己的人是袁亦可而感到惊讶。
“你就是沈映吗?”不过袁亦可没有认出已经容貌大变的他,见到他跟着妁出来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