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景铭笑道:“胆儿够大的。”韦航对这话不明所以,景铭解释道:“那孩子看我的眼神儿。”
“他不是故意的。”韦航紧张道。
“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景铭说,“自己想捧在手心的人在别人那儿一副殷勤倒贴样……他那眼神儿真够有戏的。”
“您别这么说……”韦航低声道,“狗狗是自愿的。”
“他可不知道,他肯定以为我欺负你。”景铭摇头笑起来,“难得,我们都过了只靠眼神儿就能表露心迹的年纪了。”
韦航若有所思地看了主人一眼,没说话。
当晚两人吃完饭,回家路上景铭开车,韦航意料之中地到洛飞的消息。他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加的对方好友。
洛飞说:韦老师,我有话想跟您说。
韦航几乎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只得回复道:有什么话都等高考完再说,只有几个月了,到时候我一定听你说,好吗?
洛飞可能在纠结,隔了好一会儿才又发来一条消息,说:您真的不能现在听我说吗?
-如果是学习上的事,你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其他的就别说了。现在这种关键时期,不要想无谓的事。
韦航的话说得不算宛转,洛飞肯定听懂了,没有再回消息。韦航暗叹口气,瞄了身旁的人一眼,心里同样泛着股有话不能说的酸涩。
等红灯时,景铭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落寞,不由问道:“怎么了?”
韦航当然不能坦言,笑了笑,隐晦地说:“主人,您说是暗恋难受,还是被暗恋又不愿意接受更难受?”
景铭以为他说的还是洛飞,笑道:“你难受么?”
韦航两言并一语地回了句:“有点儿难受。”结果景铭没接话,他又赶紧找补了句:“替他难受。”
“爱不得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景铭感慨地说,“是人都可能经历,早晚会想开……再说他现在才多大,你十几年前觉得天大的事儿现在再看什么都不是。”
韦航闻言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嘴上问:“主人,您十几年前什么样?”
“高中生不都那样。”
“您之前说,您高中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您怎么知道的?”韦航对此一直有些好奇,就是没机会问主人。
“看片儿呗,”景铭无所谓道,“你不看?”
“……也看。”
“不过那时候看的大部分都是纯sm,鞭打滴蜡什么的,是刺激,但我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狗狗明白了,”韦航笑道,“您可能是天生的。”
“其实早知道是好事儿,早知道可以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韦航诧异道。
“不管是gay还是玩这个,都不是大众爱好。”景铭说,“任何小众喜好都需要更多的自我支持,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经济独立,因为你永远绕不开父母那道坎。”
韦航琢磨了一下这话,忽然明白过来,“……所以您才没走家里人那条路?”
“对,”景铭点头道,“当年因为报志愿跟我爸冷战了很久,后来选工作的事儿更是吵得天翻地覆,他打了我,不过没用,我不可能听他的,听他的我就没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