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得已是不多,而且在火上炖了这样久,沏茶的味道可好不了。我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小一些的水壶,只在旁边架上看到店家配置的青瓷茶壶和茶杯,另有一只陶罐里是茶叶。虽也勉强算是上好的绿茶,却并不是什么珍品。
算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客栈里也不是显摆我茶艺修养的适当场所。我将大壶里剩余的热水倒掉,重装了小半壶冷水,在灶下加两把柴,烧水沏茶。水加的不多,很快就烧热了。就用客栈的茶叶茶具,我胡乱沏了三杯茶,找只托盘端了,送去正屋。
雨扶风并没有把蒋少平两人让去我们昨晚的睡房,而是边上另一间上房。我端茶进去时,雨扶风正自笑谈前几日我们途经江城,去那“名楼”吃饭的见闻,倒似乎兴味盎然,正说到把那群拦着我们的家伙胡言调戏我,被他打倒在地。
来客中那青衣汉子陪着笑脸儿听着,眼睛里隐隐有压抑的焦燥,时不时溜一眼身边的同伴。青年儒生坐在旁边,一声不吭,若有所思地默默倾听。看他坐的位子,年纪虽轻,地位却较那青衣大汉为高,难怪这大汉明明颇不耐烦,还硬忍着不打断雨扶风。
我走上前,将托盘放在桌上,双手捧着茶杯,逐一奉给座中三人。第一个当然是给青年儒生。他恍然惊醒似地接下茶盏,看我一眼,脸上又泛出那怪异的隐约红晕,忽然向雨扶风道:“如此佳人,也难怪要引得江湖宵小觊觎。”
我低头装没听到,继续捧茶给那青衣大汉。却听雨扶风笑道:“紫稼果然很好,无论面貌身材,都……嘿!反正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好色伤身也好,yín徒找麻烦也罢,既然带他在身边,我就自有应付的准备。”
青年儒生微微而笑,放下茶盏,竟伸手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忽然取出两只翠玉镯给我,道:“你叫紫稼?果然是我从未见过的漂亮人儿。这个送你,算是见面礼吧。”
我吓了一跳。那对玉镯通体剔透,青翠可爱,便是放到极乐宫中,也绝不逊色了。初次见面,怎么就送我这么珍贵的东西?而且这样动手动脚地……我偷眼瞟雨扶风时,却见他并无不悦之意,只一本正经地向那儒生道:“胡姑娘快不要如此。这么贵重东西,怎么可以给他一个小孩子。”
我当即愕然。再看面前这“儒生”眉目清秀,拉着我的手儿玉指纤纤,一只手掌又小又软,果然又是一个穿男装的女人!便是雨扶风所说的胡湘菱么?初次见面,这女人这样示好于我,又是什么用意?难道说她看上了雨扶风,想要……
一念未已,儒衫女子的回答又吓了我一跳。只见她同样正起面色,放开我的手儿,站起身来,向雨扶风和我深深连道两个万福,煞有其事地道:“舍妹年幼不懂事,夜闯贵处,冒犯了风先生和紫稼妹妹,胡湘菱在此谢罪。还请风先生大量恕宏。一对镯儿算不得什么,不敢说是赔尝,权且给紫稼妹妹压惊。”
原来昨晚在房外偷看,弄出叽里咣啷声响的是这女人的妹妹!我脑中即时幻出那大大眼睛、声音清脆的“少年”来。这丫头昨晚跑过来不知要做什么?看她至少也有十五、六岁了,举动说话却还天真得紧,“年幼不懂事”几字说得再对不过。我在雨扶风胯下承欢的yín糜情形,怕是把她刺激得不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