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失笑:“先有冒犯,而后才有约诫,可见原本内眷生活也甚多姿多彩。”
多姿到了狎近尼姑和招延妓/女么……
春归一脸不信的喝着粥,心情更忧郁了。
“事实上呢,诸如买命算卦、听唱说书等等戒条,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遵守,止论祖母,不是也会去打醮挂旛、庙宇烧香么?只要长辈们都在干的事,辉辉也可效仿,真要谨守这些规条,八成女眷怕都得愁苦烦闷了。”
春归深以为然,想想兰庭并不是个教条至上严以律他宽以待己的人,终于不再那样忧愁,至于那条白帛……爱咋的就咋的吧,横竖自己全把这物件看作不存在。
她心情一放宽,精神便焕发,漱了口便主动请命:“迳勿今日打算在哪里设宴?横竖是不会在清远台,不知我去外厨房准备肴馔会不会方便些?”
外院可谓闺阁女子的禁地,但对于嫁为人妇尤其是一家主母而言,倒也不是完全不许涉足,所以春归提出去外厨房操持羹汤的建议并非不合情理,但没想到兰庭却很惊奇:“辉辉作何要去外厨房准备肴馔?”
“不是说今日要宴客么?”
“款待客人,也不用辉辉亲自下厨。”
“可迳勿昨日提醒我会不少忙碌,又称并没有女眷需要我陪同,难道不是暗示需要我亲自下厨?”
兰庭一本正经的摇头:“辉辉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和我一同,款待诸位好友。”
春归:!!!
“才说最烦教条约束,转眼便又自己受束于教条了?”兰庭再度失笑:“费嬷嬷已经回太师府去了,没人再行督促拘束,今日来的客人也不是庸俗之流,均不计较在意诸多教条,辉辉一阵后便知道了。”
见兰庭对“好友们”如此自信,春归也懒得扭捏:“那我可真得见识见识几位风流人物了。”
夫妻两果然同行,一齐到了长风台——就是昨日午餐之处。
不曾想已经有位客人捷足先登,正坐在台上操琴,也不知察没察觉主人驾临,反正察觉了也视若无睹。
直到一曲琴毕,他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冲兰庭夫妇拱一拱手:“终于是等到会试结束,才盼到迳勿兄的邀帖,咱们得有多长时间没聚了?”
春归打量此人,见他年岁应与兰庭仿佛,身量很是消瘦,面部轮廊极显锋锐,故而看上去很有几分厉肃,只不过眉心一点朱砂痣,依稀起到了缓和的作用。
就闻兰庭招呼到:“五殿下来得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