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会自讨苦吃的吧陆攸耳边仿佛真切地响起了女孩气呼呼的声音。他不觉微笑了一下,同时郁闷地发觉他依旧没能生出什么类似后悔的情绪。祁征云的行为会不断变本加厉,也是受到了他这种近乎默许的态度鼓励吧?
他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按了开机键。坐下的时候,陆攸目光瞥见了放在笔筒旁边的东西。他伸手拿了起来:那是一个灰扑扑的海螺壳,上面点缀着像霉菌一样的红色斑点,壳上还有一道从顶端贯穿到底部的裂纹。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里他和祁征云去海岛旅行,在生日那天成为了恋人,这个丑丑的海螺就是那次旅行带回来的纪念品,陆攸把它带在身边将近两年,直到那次车祸时绳子断开,海螺坠落在地摔出了这道裂纹。
护身符的说法……或许是真的吧。所以陆攸继续保留着它,没有扔掉。他拿了一张湿巾,在螺壳表面擦了擦,发觉那层灰色并不是灰尘,而是已经渗透到了螺壳里面,像是脱水风化了一样。像岛上那个年轻人说的在危险来临时变化颜色做出提醒,它即使原本可以,现在估计也做不到了吧。
陆攸把海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眼前浮现出的是月光下浮动着水母荧光的海面。等到我们足够靠近时,祁征云说,或许你就会觉得我难以忍受。蒸汽从沸腾的海面升上天空,他们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狡猾的人……陆攸不知第多少次这样想。但他还是无可救药地心软了。
他把擦干净的螺壳放回原处,去摸键盘准备输密码开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工作组的组长从公司打来的。这个言简意赅的电话只持续了半分钟,挂断后陆攸无奈地又把电脑关了,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去公司开会。
陆攸从书房出来,看到祁征云坐在餐桌旁边,桌上倒扣着一本书。“还是要去上班?”他像早有预料一般说,然后不等陆攸回答就站起了身,“我送你过去。”
“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吗?”陆攸不抱什么希望地说,“你留在家里洗衣服好了,正好趁着太阳不错拿出去晒。”但祁征云已经动作迅速地拿好了车钥匙,到门口去换鞋了。陆攸磨磨蹭蹭地过去,祁征云一边开门,一边转头亲了一下陆攸的脸,“等会我再回来洗吧。”他笑着说,“反正我今天闲着没事。”
要去上班,顺路送你;不去上班,闲着没事送你怎么说都有道理。陆攸对着祁征云的背影翻了翻眼睛,任命地跟在男人身后往电梯走去了。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一刻钟开到公司,陆攸背着电脑包从驾驶座后面下来这个位置始终都是他的专属座位要走的时候被祁征云叫住了。男人降下驾驶座的窗玻璃,带着笑意望着陆攸,“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他问。
陆攸站着看了他一会,终究没能抵抗祁征云露出可怜的表情,靠过去从车窗口吻了吻他。祁征云这才满意地和他道别,坐在车里目送他走到办公楼门口。陆攸刷卡进门前又回了一次头,祁征云把手伸到窗外晃了晃,陆攸虽然一脸嫌弃的表情,还是抬手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