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初安吧。”初安打断了她,“我其实是在想,该怎么说。”
“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主要问题在你想说什么。”木槿一笑。
初安耸了耸肩,倒也是直截了当:“我和你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薄三。”
“要是他,我觉得就没必要了吧。”木槿搅着咖啡的手一滞,“我现在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希望你离开北京。”初安直直看了过来,双眼盯着木槿一眨都不眨,“也许我这么说真的冒昧又没有礼貌,可我真的不希望再让薄三见到你。我们俩家的家长们正在商量我和他结婚的事情,我不想横生枝节。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么?”
木槿一愣。
初安接着说:“我知道,薄三对你好。可是好是一回事儿,我想你们在去年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把该摊的牌摊过了,你和他之间隔的东西太多,就算你们俩个人都不计较,你真的能保证彼此的父母可以不计较么?”
木槿只是盯着初安看。
初安一挑眉:“木小姐?”
“唔,恭喜。”木槿镇定的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好事情呀,恭喜你们。”
初安对她的态度有些诧异:“你……”
“我这次回来不是因为薄清寒的。”木槿朝她一笑,“大概你误会了吧,我回来是因为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不是因为薄清寒。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走,不会在北京呆很久。”
“哦。”初安脸上有些讪讪,“抱歉,我真的只是……”
“我明白我明白。”木槿微笑地对上初安的双眼,“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和感受。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瞒你,我和薄清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开始是我不太清楚,可后来我们也都知道到底结识的起因在哪里。我更明白我和他之间隔的远远不是爱和不爱的问题,所以,请你放心。”
初安没有看木槿,眼睑稍微垂了下来,手里捏着小勺一圈一圈顺着杯沿划。半晌她抬头说了句:“好。”
木槿的视线一直随着她的手指转,送出去,回来,再送出去这样的姿势,如同一场来势汹汹的爱。得又得不到,割又割不开,只能这样一圈又一圈地原地打转,找不到一个能够化解的出口。
她伸手把初安手中的勺子捏了过来。
初安被她夺了小勺,诧异地抬头朝她看,脸色一变。
木槿抿唇一笑:“不过,关键的其实也不是家里的问题,反而还是爱。说实话,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想他根本就不曾爱过我。初小姐,我想你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患得患失,才会觉得害怕。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也从来都不会是你的对手。在我和薄清寒之间存在的,永远都不会是爱,只有无休无止的恨和怨。我说的这么明白,你放心了么?”
说完,她反手解下了脖子上的红色丝线,把戒指取下来扔进了咖啡杯中。
咖啡上有浓浓的奶油泡沫,一点一点把戒指吞没。
“这个是我和他唯一有牵连的东西。”木槿笑着解释,“现在连它也没有了。我只期盼薄清寒能够原谅我的母亲,其他的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祝你们幸福,再见。”
她笑眯眯地看了面前目瞪口呆的初安最后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可她才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的薄清寒。他漆黑的双眼中仿佛点了两簇火焰,熊熊地燃烧着,紧紧锁在了她的身上。
摊牌记
木槿乍见薄清寒也是一愣。可是她很快就朝他点了点头,越过他就朝外走去。
可薄清寒又握住了她。
他也不说话,一双眼盯着初安,可手上却使了十成的劲,紧紧攥了木槿的手不让她走。木槿甩了两次没有甩开,几乎要当场发火:“你放开我。”
“你在和她说什么?”薄清寒终于开了口,声音里透出来的满满的都是冷气,“不妨让我也听一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