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慢!”
木槿朝孟姐苦笑:“薄经理那里,有些不太方便……”
孟姐斜瞟了木槿一眼,见她眼神有些飘忽,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挥手:“去吧。”
木槿朝李小姐一点头,却见对方一副了然又带着点同情的神色打量着自己,于是扯了个笑:“我去忙了。”
李小姐只是礼貌的微笑。
木槿转身朝座位走去,背挺的倍儿直,仿佛带着点刻意似的要演给她们看。像那谁说的来着,里边就算再破再坏,外头还是得硬撑着才能不灭了自家威风。
可这大厦要是将近倒的时候,都是从里往外去的。呼啦啦一下,什么都没了。
没了在自己眼前坏笑的脸,没了远远就能看到的挺拔身影,没了能偶尔温柔的帮忙揉着额头的手指,没了时不时会偷偷凑过来的、温热而熟稔的气息。
虽然这一些从开始就美丽的不真实,可当自己真的习惯了这样的不真实之后,即将面对的现实就显得越发的让人觉得寒冷。
木槿坐在座位上有些呆滞的想。
下班后木槿早早的出了门,手里拎着包晃晃悠悠朝家走。
谁知道还是在上次的那个十字路口,木槿一眼就看到了前边停下来着绿灯的薄三的车。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木槿瞅着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就坐了进去。
出租车车司机一听木槿说跟上前头那辆保时捷就皱了眉头:“姑娘啊,我这就一大众,拿什么跟保时捷比速度啊?”
木槿翻包拿纸巾,就差泫然欲泣:“大哥,那是我男朋友,我怀疑他红杏出墙在外头有小三,必须得抓贼抓赃捉奸捉床。您就千万帮我这一次,成不成?”
出租车大哥“唉”地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啊,男人有钱就变坏。真是,姑娘你放心,我指定给你跟在他后头!”
薄三没往家走,反倒是七拐八拐地绕着。
木槿眼见着薄三停了车,钻进了一个胡同,连忙付了车钱跟了进去。拐来拐去走了挺远的一段路,木槿才见薄三进了一个朱红色的大门。
木槿从外头打量着,朱红的大门上两个有些陈旧的铜环,院内的槐树伸出枝丫朝墙外的人笑意盈盈地招着手,像极了薄三。
这不就是红杏出墙么?木槿咬着下唇想。
木槿在胡同里潜伏了许久,前后参与过一群小姑娘踢毽子,围观过一群小男孩趴在地上斗蛐蛐儿,调戏过一条威风凛凛把自己当狼狗使唤的小博美,勾引过一只踮着脚伪装自己是一狐狸公主的白猫,顺便跟一位老大爷讨论了一下关于鸽哨如何才能做的更好,跟一位老大娘讨论了一下毛衣该织出些什么花样才更漂亮。
可时间过了那么久,都不见薄三出来,甚至连那扇门都没有再动过一下。
木槿有些郁闷,一个不小心就溜达到了院门口。
离近了就会发现,这门是有些年头了,门口要是再能蹲两石头狮子,那一看就是一县太爷家的后花园儿。
她正探头探脑地琢磨着,朱红大门“咯吱”一声,开了。
一条白色的松狮从门里一窜而出,然后又折回来绕着木槿直打转。
紧接着出来的人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见了木槿微微一怔,可很快就换上了笑容:“请问这位小姐,您是……”
“哦,我路过,远远儿的就瞧着这院子好看,一时心痒就忍不住想要瞧一瞧。”木槿眉飞色舞地信口雌黄,“老奶奶,这是您家呀?一看就是块风水宝地,瞧这颗大槐树都长的这么旺盛长的这么茁壮,孩子们肯定个个都是有出息的!”
木槿也顾不得先前还在鄙视这棵出了墙的红杏,唾沫横飞地把这院子夸的那是天上人间难得一觅的上好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