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餐桌边再次相遇的二人，看上去气色都不是太好，尤其是洛黎，那幅鬼样子，活生生像从网吧里通宵苦战出来。

奶奶端了早点上来，瞥到洛黎一眼，吓了一跳。

洛黎苦笑两声：“昨晚睡得不是太好。”

奶奶很是心疼，觉得是自己怠慢了，给洛黎盛了一大碗的稀饭，又塞了两个土鸡蛋到洛黎碗里。

洛黎埋头扒饭，含糊道：“唔，奶奶，够了够了！”

奶奶折腾完洛黎，又给洛明开始拿东西吃：“你多吃点，看你瘦的。”

洛明：“谢谢奶奶。”

奶奶离开饭桌后，餐厅就剩下洛家兄弟二人，洛黎耐不住这巨大压抑的尴尬，看了洛明一眼。

洛明专心地舀着碗里的饭粒，看上去并没有要搭理洛黎的意思。

洛黎自讨没趣，越发尴尬，只好继续吃自己的。

洛明咽下了最后一口米饭，站起身拾碗筷，经过洛黎身边时突然俯下身，靠到洛黎耳边：“不用尴尬，哥。”

洛黎“咕嘟”地吞下了嘴里的鸡蛋。

洛黎觉得经过昨晚，他和洛明间，似乎什么被改变了。他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改变，但这种改变从头到尾都在强调证明了一个事实，他和洛明，永远回不到普通兄弟的关系。

不是洛明对他，也包括他对洛明。他无法把洛明单纯地只当成自己弟弟看。

这个结果让洛黎震惊烦躁之余，却有了些坦然破罐子破摔吧。

从奶奶家回到a市后，洛黎为了减少在家呆的时间，作息犹如刘兰芝，鸡鸣而起，深夜才归，继续着他花天酒地的纨绔生活。灯红酒绿的现代化生活冲淡了洛黎脑内的乱七八糟，犹如神鸦片，起到了一定程度的麻痹作用。

但麻痹归麻痹，只是短期内有效果，每每他回到家碰到洛明时，还是手忙脚乱。

就连他偶尔看到些别人介绍过来的漂亮小男孩，他都会恍惚一下，透过眼前这个人想起自己弟弟。

洛黎和洛明的关系，终究还是打成了一个死结，不能更紧，也松不开丝毫。

这样的关系延续到春节过完，洛黎逃离似地飞回了f市，自我安慰着，要离洛明远一点，再远一点。他心怀侥幸，想着时间与距离是造不了假的，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他就不信，自己心中对着洛明那点杂念消不了。

时间果然是一剂良药，一转眼到了盛夏六月，洛黎生活回到正轨，一切如常，洛黎还是那样洒脱不羁的一条好汉。

午后洛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洛明”二字，整个人，怂了。

犹如拆□□般小心翼翼，洛黎轻轻在手机屏幕上一滑，把手机靠到耳边：“喂。”

“哥。”洛明在电话那头道。

“咳，有事？”

洛明在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你猜猜看我现在在哪。”

洛黎愣了一下：“不会……一会儿你要说‘开门’这种狗血的台词吧？”

洛明笑了笑，把手机举远了：“你听听看。”

“前往英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419oo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

没错，洛明此刻正握着一杯咖啡，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

洛黎懵逼了：“你要去英国？坐的这什么航班……”

“嗯。”洛明抿了一口咖啡，“就是之前爸不是说，想送我出国嘛。”

洛黎惊了：“今今今……今天？！”

洛明应了一声。

洛黎听到自己的心被暴击的声音。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