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吃着碗里的青菜,余光看到男友因紧张而上下翻动的喉结,口中忽然翻起苦味。他像个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语速快得有些吐词不清,眼中的光热烈到几乎喷出。
她终究没能把饭吃完。
中途说要去洗手间,便拿着包出去。
苦心求的一切,原来不过是别人吃剩的残渣。她已经没有很好的选择,一想到往后的日夜,不妥协便只能跌落更低的阶层,就开始丧气。
她不服的。
可是不服又能怎样?
便是吃下这只苍蝇,吃下更多的苍蝇,只要爬上去了,又有什么不服的。
她抓着包,抓着这个两万块的包包。
这是两年前的款式,已经不能成为她堂堂正正参加聚会的底气。
nv人整理好衣服,迈出的步子又收回。
打算回去把饭吃完。
就在此时,虚掩的门开了。
咯吱的声音像是某种小动物隐匿的脚步声。
那是她第二次见季嘉言。
十四岁的男孩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上的图纸,一边打电话订东西一边玩打火机。他长得不算高,但是通身的气势矜贵而孤高,脖颈有些细,垂出惹眼的弧度。
是男子的身躯,但是b用尽手段保养的nvx更加惑人。
她站了站。
季嘉言转过椅子,见到她,没什么迟疑便叫出名字,“云姨,妈妈说你要结婚了。”
她点点头,又加了句“嗯”。
男孩放下电话,面无表情道,“他对你好吗?”
“……好的。”
“嗯。”
短暂的对话过后,男孩又拿起电话。
纤细的指,灵巧地转动打火机,那些橙红的火焰便在满是书籍的房间里,翻出细碎斑驳的光。
她不是那种在乎男人颜值的nv人。
在这座城市m0爬滚打多年,早知道脸和身材对男人来说,远没有他们的能力和财富重要。
但那天离开之后,却没法忘记季嘉言的脸。他长得极好,妖怪一般,慵懒华丽到让人毛骨悚然——从视觉到jing神的全面侵略。
她也不太信神。
可是在看过他之后,心中却不得不信——只有神能造出这样的存在,只有神。
后来婚约告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她算了十几年。
也苦心经营,也发奋自强,但终究没能服气。
她和那些被jing怪迷住的痴男怨nv不一样,她没有把心交给这个应当是她侄儿的男孩。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件东西,想要得不得了,b奢侈品和豪车更加汹涌的yuwang,像跗骨之蛆一样啃噬她——付出生命和尊严也在所不惜。
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让自己为之疯狂的存在。
世人追求遮风挡雨的住所,温暖和谐的家庭。
她只求一个他。
就算痴心妄想。
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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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藤萝有暗】已开,就是删掉的《日我》的第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