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蜜儿顿时哭得撕心裂肺无比凄惨。
贺晓霜还是充耳不闻,郑梅铁青着脸,指桑骂槐地骂女儿:“几百年没见过好东西是吧,一个破玩具有什么稀罕的,值得当宝一样藏。回头让你爸爸给你买十个八个的,让你玩个够!”
一边说,一边揪着女儿的衣领就往楼下拖,也不管陈蜜儿还赖在地上,被这样拖曳很容易受伤。
贺晓霜看着有些不忍,正准备开口,手却被陈冬儿拉住了。
陈冬儿噘着嘴定定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贺晓霜准备好的言辞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外面,郑梅拖着哭闹的陈蜜儿往家走。旁人看她脸sè难看,也不敢上前询问。
等她进了家门,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样子没得到好?”
这妯娌两个,三天两头因为孩子起摩擦,郑梅每次都是趾高气扬地样子,人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郑梅臭着脸出来。
“要我说,小贺就该qiáng硬一点,越是忍让人家越得寸进尺。”
……
别人怎么议论,贺晓霜并不在乎。
她拉着玉兰的手,蹲下身子对玉兰说:“今天对不起啊,害你受了伤。还要谢谢你,帮了冬儿一把。阿姨给你做一条漂亮的裙子可好?”
刚才陈冬儿怼郑梅的那些话,她不用猜也知道是玉兰教的。
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贺晓霜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因为女儿如果早就知道怎么做,以往跟陈蜜儿对上,就不会次次都落了下风,唯独这一次占了上风了。
玉兰赧颜。后世某音上面像这类怼熊家长的段子多的是,她不过是活学活用。
至于效果怎么样,她没试过心里也没底。幸而贺晓霜刚才的神助攻没有拖后腿,成功赶走熊母女,保住了陈冬儿心爱的玩具。
贺晓霜一定要送玉兰裙子,玉兰坚决不肯要。
僵持间,玉兰突然灵机一动,提了个建议:“阿姨,您那些碎布头有用吗?卖给我行吗?”
贺晓霜有点疑惑玉兰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碎布头我直接当垃圾卖了的,听买的人说可以送去工厂搅碎了做成垫被。没几个钱。你要这个做什么?”
据说10斤左右的碎布头才能做一床一米二左右的垫被,卖不了多少钱,不过废物利用,聊胜于无。
玉兰找了个借口:“我阿姐要用碎布头做一些小玩意练手呢。”
贺晓霜也没多问,就说:“我卖给人家是一斤三角钱,你要我直接给你留着,不要钱。”
玉兰摇摇头,“我不能白拿您东西,如果可以,麻烦您帮我留着,我让阿姐找您谈行吗?”
贺晓霜失笑:“这个不难。那我给你留着,等你姐姐有空来拿走就行。”
玉兰见夕阳快落山了,提出告辞。
贺晓霜母女一定要留玉兰在家吃饭,甚至提出等吃完饭让冬儿爸爸送她回家,玉兰拒绝了。
贺晓霜无法,装了一袋子零食给玉兰带回家。
玉兰推辞不了,只好接了过来。
她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思考碎布头的各种做法。
首先就是头花的制作了。她见过店里卖的那些头花样式,款式老,颜sè暗,土得掉渣。见识过后世花样繁多的头花,玉兰心中有千百种花样,她觉得应该会很好卖。
做头花也简单的很,一个头花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熟悉针线活的人一天轻轻松松做个几十个不在话下。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头花做出来了往哪里卖呢?
宏光乡没有集市,这一点玉兰觉得遗憾,杂货店也就那么一两家,估计销量有限,玉兰暂时不想考虑。
她在考虑着把宝押在货郎身上。
宏光乡周围小村庄多,货郎走街串巷的,虽然辛苦,但是收入还不错。玉兰觉得头花的市场前景开阔,一定会有识货的人加入。
第三个问题是仿制问题。
头花的制作简单,仿制起来也很容易。村里的女人,不懂针线的人还真的不多,大部分人都会自己做衣服纳鞋底等。头花样式做出来,估计不用一天时间,仿版的就要泛滥了。
这一点,玉兰倒觉得没多大问题。只要能够不断推陈出新,盗版怕什么。
等走到家里,玉兰已经把计划在心里反复推演几遍了,就等晚上找阿姐商量着去弄启动资金了。
此时的玉兰却不知道,她心里念叨着的阿姐,正跟人吵架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