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贺晓霜正坐在缝纫机前忙碌着,陈冬儿拉着玉兰的手欢快地说,“阿娘,我带我最好的朋友来咱们家玩啦!”
玉兰乖巧地说了声:“阿姨好!”
贺晓霜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面前娇娇俏俏的两个小姑娘,会心笑了笑,说:“你是玉兰?冬儿说你每次都考全班第一,冬儿这个皮猴子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玉兰腼腆地笑着说:“没有啊,冬儿很好,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
陈冬儿撅着嘴,不满的说道:“看吧,阿娘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在学校很乖的。”
贺晓霜伸手轻轻刮了刮陈冬儿的鼻子,怕玉兰无聊,准备打发两人去玩。
玉兰热切地看着眼前的两台缝纫机,好像饥渴的人看见美味的蛋糕,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她从前习惯了用电动的缝纫机,看到这种老式踩脚的机器就有点手痒。
大约是玉兰的眼神太过热切,贺晓霜很是诧异,不过她也只是以为是小孩子好奇心发作,并没有深究。
她打发陈冬儿带玉兰去楼上玩。
“玉兰你跟冬儿好好玩,阿姨还有活没做完,晚上留在这里吃饭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玉兰连忙拒绝:“阿姨,不用了,我就玩一会儿,太阳落山前就要回家去了,不然我阿爹阿娘该担心了。”
“哎,好吧,那你们去玩吧。”
陈冬儿不耐烦玉兰与自家阿娘的客套,拉着玉兰往三楼自己的房间跑。
陈冬儿的房间布置得很少女风。清一sè的粉sè,粉sè被套,粉sè床单,粉sè窗帘,很可爱。原木sè的地板,粉sè的书桌,玉兰置身其中,有些恍惚。
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会生女儿,所以布置儿童房的时候全都选择粉sè系的。结果生出来的是儿子,还被雷霖笑了半天。后来婆婆说男孩子用粉sè的不好,全部给换成了淡蓝sè了。
陈冬儿把自己的玩具都拿给玉兰玩,毛茸茸的小熊,芭比娃娃,还有漂亮的头饰,大方地说:“给你玩,你喜欢哪个我都可以送给你。”
玉兰失笑,这些东西对她这个外表ló lì内心成人的她来说真的是无比yòu稚的。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拿走陈冬儿小朋友的东西。但她不愿意拂了陈冬儿的好意,就随手拿起一个芭比娃娃看了看,说:“这些都是你家人送给你的,很珍贵,我不能要。我就看看……。”
“你是谁,不准动我的芭比!”
玉兰话还说完,手中的芭比娃娃被人抽走,然后一股大力撞了过来,玉兰被撞得往前一扑,脑袋直直往床的一角磕了上去。玉兰额头一阵剧痛,脑袋发蒙,伸手一摸,濡湿一片,显见流血了。
她还有点懵圈:也许自己应该哭一哭?真特么疼啊。
然后,眼泪就唰唰唰地落了下来。
陈冬儿被玉兰头上的血sè吓傻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听见耳边一声高亢的尖叫:“啊……”
陈冬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阿娘你快来,玉兰要死了……”
玉兰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被陈冬儿这一声叫,破功了。
贺晓霜上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玉兰右边的额头上沁沁地流血,白嫩的脸上抹出了一道血痕,大眼睛里笑中带泪,正在安慰自家女儿;女儿抽抽噎噎拼命抹眼泪;侄女陈蜜儿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满脸的不服气。
一看见贺晓霜上来,陈蜜儿恶人先告状:“伯娘,她是谁啊,凭什么抢我的芭比!”
陈冬儿怒了,也不哭了:“陈蜜儿,你讲不讲道理,那是我的芭比!我舅舅给我买的芭比!才不是你的,你还推玉兰,都把她推流血了……”
陈蜜儿瑟缩一下,仍旧嘴硬道:“我就推她怎么了,谁让她抢我的芭比。”
贺晓霜好气又好笑,自家这个侄女从小霸道惯了,但凡她看上的东西都是她的,女儿的玩具被抢走不知凡几。冬儿对别人都很大方,却偏偏喜欢跟这个堂妹计较,寸步不让的。
她闭着眼睛也能猜到:冬儿把玩具给玉兰玩,蜜儿不肯,抢夺的过程中推倒了玉兰。
不得不说,贺晓霜真相了。
她先带玉兰去洗干净脸,用酒jīng棉给小姑娘擦拭伤口。
小姑娘微微皱眉,却一声不吭。
贺晓霜心里对玉兰的印象好极了,手上动作不停,一边不住口地赞扬玉兰“你真bàng”“你真勇敢”一类的话。
玉兰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不停地笑。
陈冬儿在旁边不停地问:“阿娘,玉兰会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