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
盛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挑起眉毛看顾承秋:“你还真是厉害。”
顾承秋不置可否,微笑着举杯抿了一口酒。
他要护着嗓子,酒杯只倒了一个杯底,十分的克制。
“12年的bowmore。我不喜欢强烟熏重泥煤,但这款的泥煤比较温柔,水果味也很可口。艾雷岛的威士忌我最喜欢这款。”盛阳又喝了一口酒,靠在懒人沙发里,望着天花板絮絮叨叨。
“我心情不好,红酒喝不醉。所以你选了威士忌,还挑了我喜欢的口味。
我们只喝过一次酒,你就能摸得清我的口味。为什么跟江姜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顾承秋垂眸,晃晃被子里薄薄的一层威士忌,不说话。
盛阳似乎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他晃了晃脖子,甩落发梢几滴没擦干的水珠,继续念叨。
“或者说,你其实是知道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志不在此,非不能也’,对不对?”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顾承秋,这一次是在等他的回答。
半晌,顾承秋抬起头,眼神澄澈:“对。”
言简意赅。
盛阳眯起眼盯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怒意。
顾承秋被他这样盯着,忽而就笑了。
“我也并没有耍她的意思。
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但是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了。”顾承秋笑着,但笑容里没有苦涩,反而有种轻松。
“你心里有一个人,你以为她也有。你想找个合适的人将就,想等她想明白?”盛阳问。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更像陈述句。
顾承秋没有否认:“我们的性格都不爱计较,如果在一起,所求不多,相互扶持到老是可以的。”
盛阳嘁一声,没再说话,默默的喝着酒。
顾承秋也不再讲话,小口抿着酒。
两个原本是情敌的男人,相对无言的喝着酒,气氛竟然平静的有点儿温馨。
盛阳忽然笑了,一口气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他放下杯子站起身,冲顾承秋摆摆手,自顾自上楼回客房睡觉去了。
江姜醒来的时候盛阳已经回来了,她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忙碌声响,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踏踏实实的落回实地。
江姜烧刚退,盛阳给她准备的早饭还是病号规格的,白粥小馒头加两盘青菜,不见一点儿荤腥。
但江姜吃的很开心。
开心到吃完饭她才发现盛阳的手上包着大大小小的创口贴,足有五六个。
“这是怎么回事?”她捧着他的手,一脸的焦急。
盛阳发现江姜终于又恢复“正常”不再躲着他,心里的躁郁散了一半,笑着解释:“不小心摔了,一点擦伤,没事的。”
“摔哪儿了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怎么摔得啊?这么多伤!”江姜又急又气又心疼,捧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细细的看。只差没给他吹吹伤口。
盛阳想着,忍不住就说了:“你给我吹吹呗。”
“?”江姜抬眼,盛阳又用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她,她的心顿时就化成了一池春水。
她垂头,捧着他的手,轻轻的朝伤口呼气,尽管伤口上都贴着创可贴,她吹也是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