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水下意识的举动也不是将孔雀给他,而是防备的退后了半步。一时之间也没有察觉到那城主古怪的举动。
渡情城主板着脸,他还是少年样子,生得漂亮可爱,便是这样板着脸,也没有孔雀那种冷淡不语之间,就叫人心生敬畏的威仪。
少年似是不在意的说:“你说有人袭击你们,这不可能。渡情城里,没有人可以动武。”
萧问水厉声:“可孔雀明明受了重伤,要死了。”你是不是瞎!
萧问水只觉得自己下意识防备的有理,这里的人果然也有问题。
孔雀濒死昏迷,他从未见过渡情城主,谁能证明这个人就一定是真的城主?
“孔雀说是渡情城里的叛逆,怀恨在心,杀他是为了切断渡情城的补给。”萧问水冷静下来,看他们的反应。
那少年不感兴趣的斜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他说完眼神随意的从孔雀身上扫过,就像只是路过一般,完全不在意。继续向旁边走去。
“站住!你为什么不救他?”萧问水的声音已然没有急切,只有冷。
那少年头也不回:“我有说过不救吗?既然你已经说了,他重伤要死。反正是复活,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这么冷淡,对孔雀的死活丝毫不放在心上,萧问水完全没有料到。
就像萧问水从没有想过,那样的孔雀,竟然也会有人真的会恨他伤他。
旁边却有人说话:“连自己人都不救,这个渡情城所谓的复活之秘,看来的确是个骗局。我本以为孔雀公子也是这骗局之一,现在看来,连他都被这个城主骗了。”
那少年城主冷笑一声,依旧不回头,按部就班做他的事。
身边的卫队有人嘲讽道:“阁下若觉得我们骗了你,大可以自己离开。恕不远送。”
质疑是骗局的男人,一身白衣,温和无害,如同浩然之气的书生君子。
说出的话却是又冷又毒:“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这里任何一个人,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骗人的代价,尤其这种骗法,你知道会是什么代价吗?”
卫队里另一个少女轻笑着回话:“每年的祭典上,先生这样的人我们见得最多。祭典还未开始就这样质疑,就像大夫还没有诊断就威胁一样,多是看上去心焦患者,实际上却是在意自己要付出的代价。”
那卫队里的少女生看上去未经人事,却自有一股平和从容,即便这人称白衣侯的男子,生得俊,她也从未有丝毫脸红羞赧。即便此刻这男子翻脸无情含威带煞,她也不慌不忙。
不等这白衣侯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冷漠道:“诸葛霄,你若觉得是骗局就离开,他是我的,由我一个人复活就可以了。”
这是候在一旁,不出声就几乎叫人察觉不到存在感的一个僧人。眉目分明庄重禁欲,却给人一种沉重森冷的邪异感,被人称作邪佛焚莲。
诸葛霄嘴里吐出两个冷冷的字:“做、梦。”
渡情城里连接所有世界,有无数的方式可以进来。
以这个世界来的人最为有意思。
一个亦正亦邪的僧人,一个名满天下的白衣侯,一起来复活一个人。
早些时候,这个僧人时不时的发疯,见了白衣侯的人就袭击。两个人都恨意满满的认定,对方才是害那个人最深的凶手。
临近祭典仪式了,邪佛平和到像是要圆寂似得,那白衣侯反而焦躁不安了。
少女刺激白衣侯的话是故意的,能来渡情城的人,必然都是心中报了强烈的要复活某个人的念头。念头但凡不够执着强烈,是进不来渡情城的大门的。
不过是害怕念头成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