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算杀死、驱逐所有其他的头狼,也无法拥有企及的遥远。
姬清垂眸看了眼他发怔的目光,望着远处走来的笙歌,轻轻的说:“努力活着吧。”
……
离开朝歌的越徵并没有回过一次头,越却知道他脚下的迟疑和心底的抗拒。
这个弟弟自小老成,很能沉得住气,一般人很难猜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马车里。
越闭着眼,从容平静的说:“不是什么东西都需要算计抢夺才能得到的,小征。就像你要这个皇位我便给你,对兄弟们下手别太狠。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不该太信自己人,也别太防着自己人。这个位置不好坐,大哥不要,二哥也没那么想要,你拿了记得天下为重。”
越徵抬眸望着闭眼养神的二哥,心底在意的却是他话里拿皇位类比暗示的其他意思。
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没教过我这个,只教过我,只有亲手一一拿来的东西,才是自己能拿稳掌握的,这道理颠仆不灭。”
越睁开眼,望着他:“但愿你不后悔。”
……
这场抵抗胡虏的战事持续到隆冬,胡虏和他们的马儿无法适应中原气候,不断生病死去,这才终于被一路攻打驱逐出漠北腹地。至少二十年内再无气力侵犯中原。
战事结束,联军民间声望一时无两,主要尽归南越。
南国越氏所到之处,不分平民士族,堪称箪食壶浆以待王师到来。
大周的气数彻底绝了。
姬清第一个等来的,是提剑闯入紫宸宫的博源公子。不,已经是义军头领博源将军了。
笙歌去为姬清拿药了,刚好错过。
姬清站起来,慢慢走近一脸冰冷肃杀,拿剑指着他的博源。
“孤从见你第一天就在等你这一剑,你却到现在都没能刺出来。剑在鞘中不发,就废了。拔出来不见血,就只是一片破铜烂铁。”
博源的眼神像一场单方面的背水一战:“我活着你一点也不意外?你对我,从来就只想到杀和被杀?”
“靠近点,孤告诉你。”
交颈,耳畔。
他们从前也这么近过,博源的眼神恍惚一瞬,这个人也曾主动抱过他。
姬清的答案,当然是没有。
说出来未就太过伤人了,所以还是算了。
“你不该用剑,只适合用笔。世间只有两种剑,一种永远待在鞘中,束之高阁,远远作壁上观,传世足矣。一种,意念动了即便是错也绝不踟躇,剑比意快,不见血就绝不回头。”
姬清按着博源的手,毫无回转的刺下去。
“就像这样。”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