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闻久了作用会下降的,梅山那一晚,孤模模糊糊知道他回来了。你问孤开不开心?有的,第一次有人发现孤的愿望,默不作声的满足,怎么会不开心?所以,即便有恨过你,刚刚那一推就当孤已经报复过了。两清了。”
姬清扶着墙壁,慢慢的一步步往回走,去迎接他该承担的宿命:“如果你也觉得两清了,就帮孤告诉笙歌,叫他飞走吧……我不想叫他看到我沉下去了。”
“我,孤从来没有想过离开紫宸宫,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是事与愿违。但是,很高兴他陪我走过的这一程。但到此为止吧……”
文珩眼中的泪意一点点干涸枯萎,在黑暗中光影重重的河道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人生如大梦一场,终不可得,不知所求,不知所为。
只有碧霄楼里,那些琐碎平常的时刻,那个人脸上微不可闻的安心倚赖,慢慢清晰深刻。
自然放松的任由自己抱着他,带他去到每一个地方。就像手足和心脏的关系,本就亲密足够。
春风吹来花瓣蹁跹飞舞,碧霄楼里安安静静的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河道的水幽凉侵骨,水位慢慢高了,在口鼻起伏。
水草的味道像小时候他喜欢的夏天的味道,姐姐高贵温柔摸着他的头哄他吃药。
一转眼却见她青丝落地遁入空门,一眉一眼无波无澜,口称贫尼来度化他放下。
文珩退不得,他再不是小时候,被保护得无知无觉。
他再也不愿意看见姐姐为他牺牲了,他怕出了那个门,再见就是这个女人的尸体。
被亲人通过自我牺牲来保护的感觉太痛苦了,再来一次他会疯了的。
为此,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出卖。
即便如此,也在极力寻找摆脱这一切,逃生的方法。
然而。
他只是才明白,寻求一样折中的路径缘不可得,世间没有双全法,总要失去一样。
第95章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30
姬清往前走了不久就看到好整以暇缓步走来的月笙箫。
姬清的脸上没有震惊,月笙箫的脸上也没有闪躲。
月笙箫极为自然的走到他身边扶住他,恭敬轻柔,举止有度,并不逾矩。
比文珩更有分寸,但也比文珩姿态更高:“陛下放心,没有人会为难沈家的公子的。便是文大人不去报信,我也会安排人,务必妥善传达陛下的口谕。”
月笙箫没有看姬清的脸,垂下眼眸,依旧温和克己的谦谦君子如玉如琢。
挥手命下属去救治,陷入半昏迷状态目光却仍旧极力追逐着姬清的徽之,月笙箫动作间俨然已经是上位者举重若轻的悠然自若。
姬清毫无温度的笑了笑:“阿月养出了个好孩子。”
月笙箫眉目恭敬却不再故作谦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和姬清接触,也是第一次以一种更为平等的方式和姬清对话,月笙箫心底的感触非常微妙。
就像等了许久的花,终于在眼前慢慢开放,叶脉花瓣蹭着他的手心,随他的意轻轻一掐就可以摧毁,脆弱又美丽。
“陛下不必责怪月伯父,他还教不了我,只不过一开始就是各为其主,背弃陛下也在所难。”
月笙箫顿了一下,看到了姬清身上残留的男人留下来的痕迹。他的眼神凉了几息,却没有任何发作。
姬清并没有因为被他看到这种痕迹而产生的恼羞